“谁?有人在外面是不是?麻烦这位同学?或者老师帮帮忙,等我出去了一定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的!”
池舟:“......”
“喂,同学你还在吗?不会是我的幻听吧......” 舒海灵声音虚脱,满是绝望。
池舟伸手在门上轻轻敲了两声,舒海灵精神一振,却始终没有听到这位好心人的声音,不到十分钟,保安室来人撬开了锁,舒海灵从他们口中得知是一位男同学帮忙喊的人。
“所以说那个做好事不留姓名的男同学是你?”
十年后的舒海灵终于找到了这位同学,却陡然生出一种幻想破灭的感觉。
池舟觉得好笑:“你那是什么表情?”
舒海灵兀自失落:“我以为拯救我的一定是位英俊潇洒又温柔善良的王子。”
那年夏天,舒海灵被选中成为芭蕾舞剧《胡桃夹子》的女主角,放学后她独自留校练习,因为过于沉醉舞蹈而忘记了时间。她对那位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同学抱有一种朦胧的好感,在她的少女的奇思妙想里,一度还把他幻化成了胡桃夹子变身的王子。
王子变成了池舟,就很离谱。
“事隔十年,我是不是能够得到一句迟来的感谢?”池舟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舒海灵闷闷不乐:“谢谢你破坏我的少女心啊。”没有哪一国的王子会因为一次出手相助就开始邀赏,人家一般是不求回报的。“话说我当初到处找人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承认呢?”
因为那个时候,池舟知道了韩城的存在。
从那以后,他开始有意无意地关注舒海灵。注意到她喜欢跳舞,学校的各种活动上都能见到她的身影;注意到她成绩起伏很大,运气好的时候前五十,发挥失常也会跌到一两百开外;注意到她并不像男生说的那样水性杨花,身边跟随的朋友全是同性,意外的在女生之间很有人气。
观察舒海灵成了池舟学习生活之外的一点小乐子。直到有一天,他亲眼看到那个大大咧咧自由奔放的少女像个腼腆的小媳妇一样跟在一个男人的身后,时不时还用一种缠绵悱恻的目光追随着他。
他听见舒海灵喊他:韩城哥哥。
声音很动听,脸也红得像个苹果,很可爱么,可爱到让人忍不住想掐死她。
那年夏天,池舟并不知道自己的另眼相看意味着什么,他没有动过心,也不知道萦绕在心头的一丝烦闷意味着什么。高傲如他,不会去招惹一个心有所属的姑娘。
他开始刻意忽略舒海灵,不会再往舞蹈教室的方向走,也不会在听到她的名字时竖起耳朵。他们不在同一个班级,交友的圈子也没有重叠,刻意避开之后,果然减少了交集。
直到舒海灵自己走进了那条小巷,他对自己说,这是命运的安排。
......
“你怎么不说话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车里安静了数秒,舒海灵发现池舟正在走神,眼睛看着她,思绪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很好,现在和她说话都能走神了!
“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舒海灵甚至还在广播站搞了寻人启事,她同桌是广播站站长,特意给她留了午休时间的黄金三分钟。响彻校园每一个角落的三分钟,池舟居然没听到吗?
“现在你已经找到我了,你打算怎么做?”车里有点闷,池舟随手解了衬衫最上面的一颗扣子,衬着他一贯的气质,显得散漫又随意。
舒海灵有些发懵,如果是十年前,她会毫不犹豫地对这位助人为乐的同学说:“需要什么尽管找我帮忙。”
但现在是十年后,池舟已经拥有了一切,怎么想也不会需要她的帮助,舒海灵换了一种方式问他:“我做点什么你会感到开心呢?”
池舟:“我现在就挺开心。”
现在?他俩坐在车上,前有保镖开道,后有车队相随,确实挺拉风的,舒海灵能够理解,这大概是属于男人的浪漫。
“你喜欢飙车吗?”
此情此景,舒海灵只能想到另一种属于男人的顶级浪漫。
她果然没有听懂。
“要不然赛马?”舒海灵记得她爷爷有一个马场,里面圈养了他老人家从世界各地搜罗来的名贵宝马,一匹马的价值甚至超过十辆跑车。
池舟既不点头,也不摇头,看来她这个大方向是正确的,舒海灵继续问:“驾船出海呢?”应该没有几个男人能抵御这样的诱惑吧。
再说下去,她大概要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送给他了,池舟觉得他们的立场反了,指望舒海灵开窍是不可能的,他言简意赅地说:“和你在一起,什么都不做,我也不会觉得无聊。你猜猜看是为什么?”
他想她总算是听懂了,因为舒海灵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惊讶,然后她说:“因为我这个人比较擅长聊天?”她露出了然的神色:“原来你是想找个树洞倾诉一下内心,早说啊,我可以当这个听众。”
池舟:“......”每一句话都在把他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