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她回头向harriet招了招手,于是后者也谨慎地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戳了戳夜骐硬邦邦的皮肤。
“不用担心,”卢娜轻轻握住harriet的手,引导着她抚摸夜骐那触感奇妙的表皮,“这是乌乌,它非常的温和,是在这座森林里出生的第一匹——”
乌乌扭过头,用它那银白色的,毫无瞳孔的大眼睛注视着harriet,不知怎么地,在对视的那一瞬间,harriet立刻就能肯定,眼前的这头模样奇怪的动物比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类都能明白她内心的痛苦——因为塞德里克的死亡而带来的那份历久弥新,源源不绝,痛彻心扉的苦楚。
“人们总是以为夜骐是不吉利的象征,”卢娜注视着那些聚集在生肉附近的夜骐,用她那飘忽的声音像唱歌一般地说道,“因为它的到来意味着死亡曾经降临过,但我不这么认为。”她微笑着看向harriet,“我认为它们代表着那些逝去的生命,就像是某种桥梁一样。”
“抱歉——呃,我没明白——”
“在我九岁那年,我的母亲去世了。”卢娜平静地说道,“我一直相信她去了一个更好的地方,因为她是一个十分杰出的巫师,也是一个很好的人,非常非常好。但我总希望我有一天还能见到她,不管以什么方式。”
她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harriet抬头看去,发现湛蓝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泛灰的苍白,稀疏的银点缓缓地从云层落下,又下雪了。
“二年级的时候,当我第一次坐上霍格沃茨的马车,我意识到谁都看不见我所看见的景象。刚好那一年,海格成为了我们的保护神奇生物教师,从他那里,我第一次听说了人们要怎样才能见到夜骐。”
“因此你认为——”
“是的。”卢娜认真地点了点头,“我终于见到了我的母亲,”
越来越多的雪粒飘散在harriet,卢娜,还有夜骐的身上。
“假如有一只夜骐一直站在一个人身边,但是这个人看不到它,直到这个人的恋人死在她的面前,她才突然看到自己的身边多了一头这样美丽的生物,那一刻,难道这个人不会认为,夜骐就是她死去的恋人的化身吗?”卢娜轻声说着,就像这是一个古老的童话故事一般,“在我看来,它们就像是某个神秘的世界的来客,只向那些有所失去的人们传达着一些未能言语的口信——所以,是的,每次看见夜骐,我都会觉得,这是某种意义上我与母亲的重逢,因此我才常来这儿喂它们。”
harriet的心攥紧了,刹那间,仿佛有一扇尘封已久的窗户突然被人推开了一般,排山倒海的悲哀如同倾泻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她的手不由自主地用了点力道,乌乌就像是感受到了些什么一样,把它那形状奇特的脑袋向harriet偏了偏。harriet终于能明白卢娜的话究竟指些什么了,她相信着那么多不可思议又不符合逻辑的事情,以至于harriet一开始甚至没有把她的话当真。但是这一刻,harriet相信着卢娜相信着的那个世界,那个更好的世界,那个夜骐来自的世界。这样,仿佛只要她抱住了夜骐,就在某种程度上,再次握住了塞德里克的手一般;仿佛只要她注视着夜骐,就在某种程度上,让塞德里克明白了她如今的愧疚和痛苦一般——
“你哭了。”卢娜轻柔地说道,伸手擦去了harriet脸上的泪水,“塞德里克不会想要看到你现在的样子的。”
harriet惊讶地看着卢娜,她那双凸出的,似乎朝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看的银灰色眼睛此刻好似能像看穿一块水晶一样看穿harriet自己的心思。
“你看起来脸色很差,”卢娜的手停留在harriet颊边,仔细打量着她,“是因为你总是想着塞德里克吗?”
“不,”harriet脱口而出,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轻易对卢娜说出了她连对着德拉科和小天狼星都无法说出的话,“是因为我——我总是做噩梦。”
卢娜好奇地看着她。
“你想做噩梦吗?”她问。
“我不想。”harriet说,一想起这件事情,她的嗓音就变得沙哑了,“……有人强迫我做那些噩梦,我试图反抗了,但是……没能成功。”
“也许是你反抗的方式不对。”卢娜若有所思地说。
可她反抗的方式正是斯内普教导她的那样,harriet心想,悲伤与爱,塞德里克不正是她的悲伤与爱的来源吗?她为了塞德里克的死去是那样的悲痛,而她又是那样的爱着塞德里克……是吗?
harriet无比吃惊地发现自己竟然犹豫了,就好像这个她从今年夏天起一直牢牢认同的事实突然裂开了一条缝隙,而在这条缝隙下隐藏着某种更加深入,更加让她痛苦的真相,她选择不去承认的真相,那个能够解释为什么塞德里克的回忆无法让她摆脱伏地魔每一晚都比前一晚更加剧烈的对她大脑的侵入的真相——
这不是真的,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