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一名看着十分骇人的老女巫走到纳威身旁,语气严厉地问道。harriet一下子就认出了她是谁——凭借着她穿的长长的,古旧的,带着花边的女式衣服,头戴着的有一只老雕的标本的帽子,手里拎着的一个巨大的猩红色手袋——她对这个形象的博格特印象深刻,是因为它就出现在德拉科的博格特变成了伏地魔之后,想到这,她不禁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德拉科。
纳威的祖母来回打量着他们,眼神危险地眯了起来。纳威沉默地站在一旁,脸一阵青一阵白,手拽着一边病床的帘子——此刻harriet真希望自己不知道帘子的后面住着的是谁,更不希望在此刻遇见眼前这个圆脸男孩。在知道了预言的内容以后,她无法坦然而毫无愧疚地去直视纳威的双眼,在某种程度上,纳威也失去了自己的父母,到底哪一种失去更让人痛苦,harriet这一刻无法决定。
“你是马尔福家的男孩,我走到哪都能认出你的这张脸。”隆巴顿夫人的一声怒吼,吓得harriet一机灵,“你的父亲是一个卑鄙无耻的食死徒!”她尖叫了起来,如同鹰爪一样的手指抓住了德拉科的衣领,那模样十分的可怕,洛哈特一溜烟躲进了床底,纳威在一旁不知所措地看着,harriet想上去分开他们两个,却被隆巴顿夫人推了个趔趄——harriet真不明白,纳威有这么恐怖的祖母,怎么还会惧怕区区一个斯内普?
“看看食死徒都对我的儿子和儿媳做了些什么!”她仍然在尖叫着,其他病床的病人不安地骚动了起来,harriet四处张望,然而治疗师此刻并不在病房之中,她想拔腿往外跑,找个能控制眼下事态的人过来,但纳威的一声哭喊使得她定在了原地——“奶奶,不要——”
隆巴顿夫人一把扯开了帘子,抓着德拉科的衣领,把他押在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面前,那个男子有着纳威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但瞳孔里没有任何焦点,他只是茫然地注视着天花板,对眼前的这一出闹剧视而不见,“这就是你父亲那帮人干的好事,他们用钻心咒折磨我的儿子与儿媳,使得他们都被那痛苦逼得疯了!”隆巴顿夫人怒吼着,“这就是他们的罪孽,也是你的,年轻人!你怎么有脸出现在这里?你怎么有脸出现在我儿子与儿媳的病房!看看他们,你的父亲就是他们整整十四年来再也认不得这世上的一切,再也认不得他们的母亲,他们的儿子,他们的家人的原因——”
纳威无助地啜泣了起来,病房里的一个病人发出了响亮的犬吠声,洛哈特仍然躲在床底不敢出来,harriet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隆巴顿夫人从德拉科的领子上拔下来。“那是德拉科的父亲那一代人犯下的罪过,我理解您的痛苦心情,但请您不要责怪德拉科,他与这一切无关,他是无辜的,我们出现在这里纯属意外。”harriet低声说,站在一旁的德拉科默不作声地揉了揉脖子,他眼里有一种绝望又平静的神色,就像他早就预见到了这一天的到来似的。
“你想必就是harriet·potter了吧。”隆巴顿夫人目光如炬,停留在harriet的额头上,“纳威告诉了我很多关于你的事情。”
“我是,夫人。”harriet说,纳威仍然站在一旁低着头啜泣,他的母亲——之所以harriet能断定这一点,是因为她尽管已经头发花白,形容槁枯,消瘦又憔悴,她那张脸还是与纳威极为相似——怯生生地站在他的旁边,恍惚地打量着他,似乎不明白他究竟怎么了——这一幕实在是令人心碎,harriet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她忍不住去想象那个在自己的记忆里永远年轻貌美,神采飞扬的莉莉·波特要是有一天也以如此的形象,如此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场景,那种明知道自己的母亲就站在自己身前,却又早已失去女儿这一身份的感受——某种截然不同的痛苦击中了她,她意识到这是比早早失去父母更为绵长的折磨。纳威·隆巴顿实际上勇敢得远远超出所有人的想象,harriet心想,他竟然能默默地承受这份折磨长达十四年。
然而随即,她又立刻意识到,纳威·隆巴顿确实应当如此勇敢。
他是预言中的另一个孩子。
“你还很年轻,potter小姐,多半你并不相信父债子偿这种说法。”隆巴顿夫人尖锐的嗓音打断了harriet的思绪,她冷笑了一声,恶狠狠地瞪着站在harriet身后的德拉科,“不错,折磨我的弗兰克和艾丽斯的食死徒已经被关进了阿兹卡班——愿他们的尸骨烂在那儿——可卢修斯·马尔福也不是什么好鸟!他即使不是那个向我的儿子与儿媳举起魔杖的人,他也是共犯之一,所有神秘人的手下都分享着折磨弗兰克与艾丽斯的罪行,他们都是罪人,手上有着无数的鲜血与白骨!你自己清楚,你自己知道,你的父亲究竟都干了些什么!”她气势汹汹地喊着,作势要向德拉科冲去,harriet抓着她的手臂,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阻拦着她。德拉科避开了她的目光,不敢与她对视,他转过身扭开了头,脸上现出几分愧疚与羞辱,“当你在马尔福山庄锦衣玉食地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