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他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harriet激动地嚷道,一瞬间全然忘记了自己原本想说的事,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打断了卢平的话,“看在梅林的份上——要是他能知道这个消息,我敢说他现在就能开心得从昏迷中醒来。我已经等不及考完o.w.ls回去海德公园33号了。”
这比她原来预想要说出的话还要糟糕一万倍,在那一刻,harriet甚至在脑海里计算了拔出魔杖在卢平来得及防御自己之前消除他的记忆再夺门而出的概率有多大——鉴于卢平对她戒备很低,harriet自觉自己应该能有几分胜算。然而,大大出乎她意料的,卢平只是愣了两秒,他的笑容松弛下来,仿佛随着猛然转向远处的双眼一般沉入了回忆中,“算是吧,”他轻咳一声,抬手遮了遮嘴角,不知是为了掩饰羞意,还是遗憾“我当时傻乎乎的,甚至分不清那究竟是仰慕还是喜欢。”
“那不会改变任何事,”卢平抬起头来,坦荡地与harriet对视着,“她对我从来没有任何浪漫的情感,即便知道了我对她曾经抱有的感情,也不会改变她最后的选择。但这并不对每一个人适用,harriet,对有些感情来说,说出来会是更好的选择。”
想起了小天狼星为她在舞会上置办的行头,harriet完全能理解卢平的意思,忍不住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然而,想起小天狼星,想起海德公园33号也让她想起了另一件事,她原本想来找卢平讨论的事。卢平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这应该不是你留下来想跟我说的话吧,harriet,如果你只是舍不得我的话,我可以跟你打赌,下学期邓布利多会找来更加优秀,更加出色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至少这一次,不会有魔法部再从中梗阻了。更何况,我自觉也没什么更多的知识可以教给你了……”
阳光从唯一一扇还未拉上帘子的窗户中闯入,泼洒在卢平已经用魔法修补过却任然难掩破旧的长靴前,在他因为harriet的话而低下头的脸庞上切割出一道锐利的阴影,harriet注意到他的眼神十分悲伤。
这次换harriet无言地低下了头。
“在一个比这儿更好的地方,”他轻声说,“跟她的丈夫一起,过着非常愉快幸福的生活。”
“她现在在哪?”
事情,”就已经对与他探讨这件事感到万分尴尬。唯独卢平——不知怎么地,也许是因为他的狼人身份,也许是因为他还担任黑魔法防御术教师时给过自己的建议,harriet直觉他是唯一不会在这件事上抱有任何偏见,同时也能为自己指点迷津的人。
卢平的眉毛微微挑动了一下,他落在harriet身上的视线几乎算得上是在审视,让她藏在口袋里的手指禁不住紧张地颤抖起来。卢平知道她想问了什么了,这个念头飞快地从她脑海中掠过,说不清是懊恼还是放松了一些,harriet深呼吸了一口气,等待着卢平回答她的问题。
“恐怕我会让你失望,harriet,”卢平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她是一个所有人都会自然而然喜欢上的女孩——聪明,漂亮,受欢迎。她甚至比尖头叉子和大脚板更早一步发现我的秘密,但却从来没有泄露过。她是唯一一个还还未与我熟识以前就已经对我展现了其他那些得知我真实身份的人永远不会展现的尊重的女孩。我很敬佩她这一点。”
那真的会是更好的选择吗?连续数个夜晚,这都是盘旋在她心头的疑问。一年的时间足以让她明白,塞德里克不会希望看到她永远沉溺在悲伤中,她不会再因为愧疚而迟迟不敢做出任何决定——然而塞德里克早就不是这个决心能否下定的道路上唯一的障碍,也不是最大的障碍。任
“她是什么样的女孩?”
卢平停住了话头,等待着她接下去,而harriet仍然在犹豫,她绝望地感到提出这个话题需要的勇气似乎比面对一百个伏地魔还要多得多,等她最终结结巴巴地从嗓子眼里蹦出单词的时候,却只听见自己说,
“那个,卢平教授,你有没有喜欢过任何人?”
“是啊,”卢平的笑意深了几分,“虽然我觉得他对这个消息的在乎程度绝对没有对你在他昏迷期间做了多少了不起的事情来得在乎,但从另一个角度想想,他终于能做他从十六年前听说你被怀上的消息时就想做的事情——以教父的身份,以他本来的面貌,大摇大摆地带着他的教女去对角巷买所有一切他认为你需要的东西,哪怕这意味着会让詹姆和莉莉都禁不住对他的那些不必要的奢侈消费皱起眉头。”
然而,还没等她想好该如何开口,卢平就先说话了。
“你会后悔你从来没有告诉过她——我的意思是说……嗯……也许跟她提起……”harriet忍不住问道。
“我想——尽管我不知道由我来说这个合不合适,你会很高兴的得知,邓布利多与新的魔法部执政党达成了协议,他们正在起草一份声明,很快就会发布。在那之后,小天狼星的冤屈就能洗清。等他恢复以后,他会发现他不需要再躲躲藏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