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逆空当即一愣,问道:“我说了,你丈夫蔡志华,是我杀!
你没听见?”
追根究底,蔡志华的死,是由于他坏了规矩,劫了黑虎帮的货船。即使没有“红膏”,这漕帮帮主也是定无生路。
当然,终归是他粟逆空逼死的,说是他所杀,却是一点都不为过,并非只是吓唬她。
“...”
陈冰一阵纠结。
夫君蔡志华死了,这个应该不假。至于是不是他所杀...
不想知道!
她只知道,过去的几天,她和女儿被黑虎帮的血烈绑架,天天受他恐吓,这恶魔时不时就叫囔着迟早烤了她吃。
而且,三岁的女儿,一天被割一块肉...
寡母孤女,面对一群凶神恶煞,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是平时对她宠爱万分的夫君,亦不见踪影。
恐惧和绝望至极,只想早死早解脱。
现在他一刀斩了血烈,救了她们母女。并且,第一时间,就叫手下带女儿去医治。
此人,对她有恩,并且心善!
“求公子,收了奴家!”
粟逆空瞥了她一眼,冷声道:“我杀了你丈夫,你不恨我?莫不是,你是要留我身边替他报仇!”
“陈冰不敢,请公子明察!”陈冰吓得啊,娇躯一阵瑟瑟发抖。
这人心善归心善,但也是杀人不眨眼的主,一刀就能斩杀血烈此等凶神恶煞,若是怀疑她有报仇之心,岂有她活路?
组织一下言语,“奴家夫君蔡志华,若是公子所杀,必定是江湖恩怨,按理说奴家不该怨公子。
只是,奴家本一渔家姑娘,出身贫穷但却颇有姿色,时常受流氓滋扰,幸得蔡志华的解救,庇护和宠爱。
近些年,日子却是过得安稳和富足,不缺山珍海味,金银珠宝...
而今公子你杀了他,奴家...自是恨你!
只是,他既已死,再恨却也于事无补。
夫君蔡志华常年走江湖,在这雷南城,仇家定然不少。他这一死,奴家母女如若没人庇护,怕是不出几日便要被玩弄致死。
即使能逃走...
奴家举世无亲,身无一技之长,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存活这世间?
奴家死了,无所谓,只是女儿尚幼...
望公子怜惜!”
小少妇楚楚可怜,说的情深意切。
粟逆空却不为所动,问道:“我若是不收你呢?”
“奴家...”
陈冰咬咬嘴唇,“公子此番虽救了奴家母女,但却杀了奴家夫君,又夺了奴家房产,使奴家无人庇护,无处安身。
若是,公子再狠心赶走奴家,使奴家落入歹人手中...奴家自是恨你!
即使下了地狱,亦得时时刻刻在心中诅咒你!
不过,若是公子愿意收了奴家,庇护奴家母女。
此生,奴家必定做牛做马,尽心伺候公子,以报公子恩德!”
“十八叔,你就收了她,然后生个娃呗。”金刚扛着大铁锤,囔道,“不然万一有一天,跟猴子他们一样,你不就得断后了?”
“这..”
粟逆空有些动心。
这大块头,说得有些道理。
前世的他,三十多岁,一直单身...一个意外死了,老李家的香火就断了。
今生...
若大的凌家,说被灭就被灭,即使他有金手指在身,也不敢保证不会出意外。
要不,就先留个后?
纠结了一下,最终摇头:“算了,我不想娶妻!”
前世,以他李中南副主任医师的条件,想找个对象,轻而易举,但却一直单身。
就是不想结婚!
可能是一个人自由惯了,一想到婚后,天天要跟一女的住在一起,吃在一起,睡在一起,他就浑身不自在。
陈冰闻言一愣,道:“公子...奴家乃残花败柳之身,早已为人妻,又带一女娃,岂敢对你有非分之想?
就是做小妾,奴家都不敢奢望。
只求公子能收了奴家,让奴家一直跟随在身边,奴家就万分感激。”
果然没看错,这少年单纯得很,竟觉得要娶自己为妻方能...
若是能给她一夜时间,必定能叫他食髓知味,时刻离不开她。
至于名分,不重要...
只要可以庇护她母女,宠爱她母女就行。
“一直跟随...”粟逆空滴咕了一下,道,“我一江湖人物,居无定所,一直带着你母女,实在是不方便。
不过,我在村里有瓦房三间,另可替你购置几亩地,你若是愿意在村里待着,我却是可以考虑收你!”
变卖祖田,实属无奈。
现在以他的身份,却是可以回去赎回,安置这对母女。
算是留一条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