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简舒华是个男人,男人怀孕从常理来说就是一件很特别的事。
林之谚明白简舒华肯定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于是也没跟朋友解释。
误会就误会吧。
“对她好点吧,”朋友叹了口气,“怀孕真的挺辛苦的,如果再来一次我家宝宝我都不让她生。说实话,虽然你好像挺关心她的,但我真的瞧不起你,女人怀孕了你搞男人,你可真行。”
林之谚:“很辛苦吗?”
他身正不怕影子斜,虽然朋友说的有点重,但心里一点也不生气。
反倒被那句「怀孕真的挺辛苦的」给引起了好奇。
他知道与「怀孕」有关的知识,之前查了很多科学的东西,他知道在医学上怀孕的进程和对身体的变化。但最直观的是简舒华的表现——简老板看起来是比之前容易累和腰痛,但其他的看起来都很好。
林之谚的观察已经很细致了,但简舒华似乎连情绪都没有受到影响,在那天跟自己强调过希望自己能尽父亲的责任之后,除了一贯的对「我爱你」这种词避之不谈,其他的与拍《我结》时没有任何不同。
还是那个牢牢掌控着一切的简老板。
「很」辛苦这个状态,林之谚并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得到。
“很辛苦,而且是从怀孕开始就很辛苦,最重要的是男人对老婆的辛苦其实很无能为力,你可以查查科普,”对方道,“看看别的妈妈怎么说的。”
林之谚心里重起来:“好,谢谢。”
“这个事你做的不对,”朋友语重心长,“你找个时间跟她好好谈谈,要是你解决不明白这个事,咱俩就绝交。”
他还挺严肃的。
林之谚被气笑了:“行,知道了,谢谢啊。”
“不谢,挂了。”
电话挂断,林之谚的心情并没有轻松起来,反而还有些沉重了。
他看了看简舒华,对方靠着自己弓起腰睡着,弯得像只虾米,手还搁在腰上。
林之谚心里很不是滋味,给舒萍打了个电话。
“老林,”舒萍接电话的声音还是迷糊的,“你是想让我死吗?”
“我明天那个节目帮我推了,拍4天3晚的那个。”林之谚说。
舒萍立刻就精神了:“你怎么了,你遇到什么事了,为什么推了啊……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犯什么事进去了?”
“没有,私事。”林之谚说。
“跟简老板有关?”
“不是,你别乱猜。”
“你知道临时推掉会给你带来多大损失吗?”舒萍说,声音非常严肃,“老林,你以前从来没有这么急,这个时间了,明天早上八点节目就要拍了,你让节目组再找谁替你去?别的人也不可能等你有时间再来拍了!没几个人敢像你这么决定的。这个事传出去,以后找你的节目都得考虑考虑了……”
“我知道,对不起,”林之谚道,“是我考虑不周到,节目组想请谁,我可以替他们联系,资金上的损失我个人补偿,舒萍,就这一次,帮我一次。”
舒萍狠狠叹了口气:“说好了,就这一次啊,下次你有什么事给我个提前准备的时间。”
林之谚也叹了口气:“明白,谢谢。”
“你一定得好好补偿我,”舒萍道,“半夜干活,我都折寿。”
林之谚:“给你休一个月假。”
“得了吧,你下次出国录节目给我带两个包,我怕我休一个月回来宇宙100%被你们弄黄了。”
林之谚:“没问题。”
放下舒萍的电话,他给简舒华掖了掖被角,随即靠着床坐着,开始查起了医生朋友说的「很辛苦」。
——
简舒华睁眼时的第一感觉是不好。
他作息规律,早上起来的时间已成习惯,但今天是被腰疼疼醒的。
比往常早了足足一个多小时,冬天天亮得晚,窗外天还黑着。
不只是腰疼。
像是以往所有的不适都一起缠上了他,头疼得让简舒华想吐。
身后的温度早就不在了,林之谚今天要起早离开,简舒华是知道的。
虽然时间还早,但他应该已经走了。
喉咙干涩得厉害,简舒华伸手去拿杯子,那一点点的重量他竟然没握住,杯子掉在地上。
简舒华额角抽痛得厉害,每动一下血管都跟着作痛,他眉头皱得紧紧的,强忍着痛缓慢地坐起来。
“舒华!”林之谚拎着菜刀出现在主卧门口。
简舒华与他对视一眼,笑道:“你是要谋杀我吗?”
林之谚听见东西掉的声音关了火跑过来,经他这么一提才注意自己还拿着刀,连忙放在门口的柜子上,在衣服上蹭了蹭手上的水赶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杯子。
他弯腰捡起杯子:“喝水吗,我给你倒点温水?”
简舒华的脸色很差,笼罩着一层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