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过程不过五分钟。
司机透过后视镜飞速地瞥了眼五分钟就升上来的隔音板,一声也不敢出。
池矜月拢了拢身上梨枝给的贵妇披肩,施施然倚在距韩颂之一米的角落里。
她瞥了眼韩颂之略显难看的神色,又飞速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手上淡粉色的美甲。
呵呵。
她又冷笑一声,淡淡开口:“五分钟,哎。”
说罢,她叹了口气。
顿了顿,她又补了句:“师傅,能不能先把我送到玫瑰湾。”
她正感慨这场游戏赢得未免太过无趣之时,一道清冷的男声响起:“车子停旁边,你先下去。”
转向灯一打,车子飞速地朝右边靠。
司机拽上一旁的厚外套,又摸了包烟,就飞速地打开车门下去了。
池矜月脑海中警铃大作,猛地伸手想打开车门。
就在指尖即将碰上车门的那一刹那,白皙清瘦的脚踝被人攥住,那人微微用力,她整个人就倒在座椅上。
随后一声响动,所有的车门被锁起来。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车门,内心涌起一阵悔意。
车内的靠椅再舒服也比不上她柔软而舒适的大床,上次做浑身腰酸背痛的景象再次出现在面前,池矜月后悔地想流泪。
她翻了个身,恰好对上韩颂之的视线。
失去了镜片的遮蔽,眸中所有的情绪都一一被放大,肆意而鲜活。
“韩颂之,”池矜月双手合十,作出恳求状:“太晚了,我们还是赶紧回雾青湾吧。”
男人似是充耳未闻,他指尖挑起她腰间的一缕长发,轻轻缠绕着。
“五分钟?”
语调清清淡淡的,却听得池矜月一激灵。
肌肤接触到空气里的凉意,微微一战栗,微冷的指尖在她身上游走着,点起丝丝火苗。
可男人还是神色如常。
“大哥,我错了。”
池矜月正真情实感地求饶着,作乱的胃突然开始翻涌,她下意识攥住韩颂之的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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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完后,池矜月抬头,看见满是污秽物的白衬衫和韩颂之发青的脸色。
嗯......韩颂之有洁癖。
池矜月淡定的阖上热裤的拉链,唇边绽放出笑意:“对不起,我先去叫司机上车。我会补偿你的。”
“池矜月。”
话语说的一字一顿,带着强烈威胁的意味。
“对不起。”
说罢,池矜月逃也似地打开车门。
司机正站在寒风中的路边抽烟,他看见朝他走来的池矜月,稍稍愣了一瞬,而后又连忙把烟掐了。
“结束了?”寒风把司机脑袋吹得发晕,他听见自己这样问道。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越了界。
“嗯,”池矜月点头:“这次真的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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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宁臣的短信时林沐刚赶完通告回家,看到落地窗外被北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叶,林沐也来不及休息,立刻拿了车钥匙去了地库。
他家离望月酒吧挺远的,堵在拥挤的车流里,林沐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池矜月。
她靠在梨枝身边,四处张望着。
大概是在等他。
唇角不自觉地弯起,他按了喇叭,希望能快一点接到池矜月。
车子终于停好,他拉开车门的那一刹那,却看见池矜月坐上了另一辆车。他站在原地,被冷风吹得失去了知觉。
刚才出门太着急,黑色羽绒服里只穿着一件衬衫。
此时冷风全数灌进来,他浑身发抖。那辆车经过他时,后座车窗浅浅摇了下来,林沐望向那儿。
坐在车上的人淡淡挑了下眉,眸中毫无波澜没有半分不屑和醋意,似乎是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下一秒,一截藕段似的手臂缠上那人的脖颈,车窗缓缓关上。
在原地站了良久,直到脑袋细细密密地开始疼时,林沐才重新回到了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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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青湾。
池矜月已经完全酒醒了。
她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内心起伏波动地就和那哗啦哗啦的水声一般。
面前阿姨煮的醒酒汤已经喝了一半。
这醒酒汤也太难喝了。
打死她,她都喝不下另一半了。
十分钟后,水声止。
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面前,灯光下投射的阴影淡淡笼罩着抱着腿坐在沙发上的池矜月。
他穿着件黑色睡衣,衣领半敞,露出一片冷白皮肤。
微乱的黑发不断有水珠滴落,落在修长脖颈处,蔓延至锁骨,最后滑落到胸膛内隐匿不见。
“酒醒了?”男人视线落在桌上只喝了一半的醒酒汤上。
池矜月疯狂点头:“醒了。”
韩颂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