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时每两周才放一天完整的假,池矜月忍痛放弃了和梨枝出去玩的机会,选择去商场帮韩颂之挑礼物。
站在商场里时,池矜月觉得,给韩颂之挑礼物真的很困难。
韩颂之自卑又自傲,太贵了担心他不收又嘲讽她大小姐,太便宜了又担心他觉得没心意。
最后在商场里站了一整天,什么也没挑到。
傍晚梨枝给她打电话说挑几件体恤,下次可以野餐的时候穿闺蜜装。宁臣站在旁边也插嘴,说再帮他和林沐也买两件。
“行,就你们事儿多。”池矜月笑骂,挂了电话。
转身去离自己最近的服装店拿了同款体恤,她和梨枝穿粉色的,林沐和宁臣穿蓝色的。
体恤大概是七千元一件,四件也才两万八,对池矜月来说不算特别昂贵。
走出商场时,恰好撞上了个手拿咖啡的女士,咖啡倾倒,撒得池矜月一身都是。
白色体恤染上咖啡印,池矜月便不想要了。她走到卫生间换下染上咖啡渍的体恤,换上刚买的那件粉色体恤回了学校。
她赶到教室的时候晚自习刚打铃,她踩着打铃的点将体恤送给梨枝他们。
林沐大概是很喜欢那件体恤,当时就借着上厕所的由头去卫生间换上那件蓝色体恤。
高中他们班的同学都是爱起哄的类型,林沐穿着蓝色体恤进班时,原先安静的教室里立刻传来一阵低声碎语。
但池矜月不太在意,这种事清者自清,自己知道不是就行了。
晚自习下课后,她走到韩颂之桌前,随手在旁边拉了个椅子坐下,真诚地说了句生日快乐。
顺便递给他自己制作的生日贺卡,还有一瓶彩墨。
那瓶彩墨是她花了好几天自己调的,浅蓝色带着细细碎碎的细闪,漂亮又独一无二。
“这瓶彩墨啊......”池矜月非常自豪地介绍着,她觉得韩颂之肯定会特别感动。
谁知少年伸手拿起那瓶墨水,彩墨瓶在白皙的手指间转了一圈,少年的唇角勾勒出几分嘲讽的笑,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或许这瓶墨水值十块钱?”
“不是啊,”池矜月有些气恼自己的心意被用钱衡量:“这是我自己调的啊,花了很长时间的。”
“是么,”少年不为所动,随手将那瓶彩墨丢进垃圾桶:“可是我不喜欢。”
眼睁睁看着心意被丢进垃圾桶,池矜月快气死了,她一把将韩颂之桌面上的东西扫在地上:
“韩颂之,我真的很讨厌你。”
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韩颂之抬眼,唇角勾着笑眸中却冰冷一片:
“求之不得,别再缠着我。”
如他所愿,池矜月没再缠着他,韩颂之反倒是示好了几次。
后来她仔细回想这件事,觉得可能是韩颂之吃醋了。
却又在下一秒觉得可笑,有谁会因为一件体恤吃醋呢,尤其还是韩颂之。
又有一片灯光亮起,脚步声不断向她靠近,池矜月清醒过来。
她将那件蓝色体恤从架子上取下,转身看韩颂之,状似无意般问道:“这件体恤我也有一件,不过是好多年前的了。”
说完,她紧紧盯着韩颂之,生怕错过他脸上哪怕一分表情变化。
可惜的是,韩颂之神情并无半分波动,他拿过池矜月手上的体恤,随手丢进垃圾桶,语调散漫:
“是么,挺巧的。大学哪个小摊上买的吧,假的。”
池矜月那件是在高中买的。
她笑笑,又想起体恤柔软的触感和精致的刺绣:“应该也还挺贵的,那我摸着算顶配A货了。”
“大概吧,太久了记不清了,”韩颂之皱眉,明显是不想聊这个话题了:“我挑好了,走吧。”
“行。”池矜月很自然地上前搂住韩颂之的手臂。
韩颂之视线下移,看见池矜月光裸着的脚。
他皱眉:“你怎么不穿拖鞋?”
“不喜欢穿,”看着韩颂之认真的表情,池矜月忍不住就想逗他:“你心疼我啊,那就背我。”
“......不背。”韩颂之语气又冷又硬邦邦的。
“那我感冒了就会传染给你,所以你必须背我。”池矜月理所当然地说。
这是什么鬼逻辑。
“首先,你不是林黛玉,在有地暖的情况下你光着脚走十米路感冒的可能性无限趋向于0,”韩颂之是真的被气笑了:
“其次,你感冒了也未必会传染给我,你可以自己在家等病痊愈。”
“......”
池矜月猜想现在自己的脸应该是扭曲的。
她只是很单纯地撒个娇,为什么韩颂之要这么较真。
跟着韩颂之走出衣帽间,池矜月很快又找出来新事儿做:“我帮你系领带吧。”
韩颂之看了眼熨烫地笔直的领带,有些不忍心让它经受折磨: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