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图片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一张图,男人坐在窗边,用手肘微微撑着头,黑发细碎柔软,淡淡的光落在那双桃花眼里,清冷疏离却又隐隐带着丝笑意。
他白皙修长的指尖里夹着根木签,木签是特意做旧的款式,上面用朱砂写着上上吉。
可配上的文案却与他有关。
韩总送池矜月的生日礼物,真是有心。
空了一行,只有四个字,收收心思。
他突然有些慌乱,连忙找出宁臣的微信:【宁哥?】
那边像是知道他会问一般,回得很快:【你猜的没错,那条朋友圈就是给你看的。池矜月和韩颂之快结婚了,收收你不该有的心思。】
他喜欢池矜月是宁臣知道的,并且宁臣似乎更希望他和池矜月在一起,总是有意无意地将他和池矜月撮合在一起。
林沐:【为什么,以前明明......】
他打字的手微颤,一句话还没打完消息就发了出去。
宁臣明显无情:【我从来没支持过谁,只是希望阿月可以幸福。况且你也说了,以前是以前。】
“林沐老师,下一场快开始了!”
少年这才缓过神,他点开预定好的飞机票,指尖在取消的按钮上停留了许久,却最终没有点下去。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将手机递给旁边的助理,往拍摄现场走去。
他知道,事情在朝他不受他控制的方向发展。
可是却又无能为力。
这一场戏,是他最心爱的女人背叛了他的戏码。
白刃捅进他的胸膛,猩红的鲜血将利刃开了锋。
他用缠着白色绷带的手紧紧握着刀刃,神情不甘:“你骗我。”
对戏的女演员似乎是回了神,猛地放开手向后退了几步,不停地摇着头:“对不起,对不起。”
但林沐知道,他所演的少年永远也不会原谅她。
想到了什么,林沐唇角突然勾勒出一抹微笑,弧度越来越重,他拔出剑,倒在血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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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宁臣呆在韩颂之办公室,躺在沙发里看搞笑视频看得前仰后合。
手机屏幕上弹出一则消息,是花店老板发来的花束打包好的消息。
宁臣看了眼便从沙发里起身,推门进了韩颂之办公间。
韩颂之还在翻阅文件,他鼻梁上架着副细框金丝眼镜,几缕阳光被落地窗切割落在他眉间,颇有点斯文败类的感觉。
“花束好了,”宁臣随手拖了把椅子坐下,心情颇好地调侃:“大哥,你今儿求婚,现在还有心情看文件?”
能顺利将池矜月那位事儿精嫁出去,作为娘家人的宁臣很开心。
“最后一份了,”韩颂之翻到最后一页用钢笔签上名,而后阖上文件放在一旁:“年末了,各方面的总结会议和文件真让人头疼。”
说完,他将手肘撑在桌上,将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搁在一旁,眼睑处原先冷白的皮肤蒙上淡淡一层黑。
年末的事情繁多,他已经将近一个礼拜没睡过完整的觉了。
“我是万万没想到资本家赚的也是血汗钱啊,”拿着数家公司股份分红度日的宁臣毫不走心地感慨道:
“走呗,咱两去拳击馆玩两把。明天你就是有妇之夫了,今天下午爷好好陪你玩一把。”
知道是宁臣自己想玩,但韩颂之今儿心情好也不在意。
他笑笑,从椅背上挽起西服起身说:“走。”
在拳击馆里,连输三把的宁臣气得直接撂挑子走人,坐在在台阶上玩手机。韩颂之摘下手套,去零售柜里拿了两瓶水。
“诺。”感受到脸上传来一丝寒意,宁臣侧头,看见一截小臂,肌肉线条流畅漂亮。
宁臣不屑地哼了声,接过水拧开瓶盖大口地喝。
韩颂之也坐在台阶上。
喝完水,宁臣心情稍微好了点。他握着矿泉水瓶来回倒,看着水流反复流转。
“感觉打拳这种事也看天赋,”宁臣从小便学习拳击,却始终打不过半路出家的韩颂之,这件事烦得都快成他心里的结了。
宁臣侧头,有些好奇:“你第一次打拳是什么时候?”
韩颂之想了想,答:“高二高三那会儿吧。”
“这么早!”宁臣惊呆了。
不是他瞧不起韩颂之,只是当时在湾洱附中,韩颂之家境不好是传开了的。
虽然说拳击不是焚钞炉,但有些钱还是要实打实花的。
似乎能看透宁臣在想些什么,韩颂之笑了声:“在黑市打的。”
“牛逼,”宁臣没打过黑拳,却也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单纯好玩么,你没死在那儿也是老天保佑。”
事情明明已经过了那么久,可只要稍微一回想,所有的细节又都涌现在脑海里。
“没,就打了一场,”韩颂之淡淡道:“那时候我想要七千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