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金色的电梯门开。
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从电梯里走出来,他斜斜瞥了眼神色慌张的池矜月,就径直走向宁臣。
刚刚用布条随意缠绕的伤口崩裂开,布条染上猩红的血,异常刺眼。
池矜月怔了怔,眼底有些暗淡。
她伸手扯住韩颂之的袖子:“你怎么受伤了,我替你包扎......”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韩颂之打断,他转头看她,将池矜月的指尖从他的袖子上扯开。
他微微勾了勾唇,眼底却只有漠然和冰冷:
“这是在同情我?我想现在还在A市的差点被大佬强的林沐更需要的你的同情。”
他顿了顿,又补了句,言语间尽是讽刺:“池矜月,你的喜欢和同情真的好廉价。”
他看到池矜月的脸色变得苍白,看着她的眼眶泛红,他原先以为自己会觉得痛快,可事到如今却只有痛苦和麻木。
“你他妈还是人吗,”宁臣冲上来一拳打上韩颂之的面颊,他侧了侧脸,鲜血从唇角蔓延开。
宁臣扯住他的衣领,俊脸上满是愤怒:“你他妈怎么和我说的,说啊,韩颂之,今天不是要求婚吗,你听听你现在说的是什么?!”
池矜月本来以为自己会流泪,可脸上却干干的。
她扯开打架的两人,转向韩颂之,语调平静:“林沐和你说了什么?”
韩颂之垂眸盯着她,抿着唇没答话。
“好,”池矜月笑了声,脚踝处传来的刺痛让她紧皱眉头:“那我问一些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是还是不是。”
“他和你说了,我当时接近你,只是因为秦思的事情想要对你报复。”
“是。”
“那你呢,”眼泪最终还是落下来了,池矜月用手背抹了下眼泪,语调带着很重的哭腔:
“你相信,你真的相信我跟了你七年,只是因为报复吗?”
风声静止,那道声音像是淬了冰。
“是。”
话音落下,池矜月似是失去了所有力气,原先紧紧攥住韩颂之衣袖的手也缓缓放开,心脏像是被细细的丝线缠绕,越扯越紧,扯得她流下眼泪。
她还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向后退了一步,语调有些发颤:“好,我知道了,你走吧。”
韩颂之消失在车水马龙中。
池矜月拿起那束玫瑰花,晃晃悠悠地走着,走着走着,晶莹的眼泪顺着白皙面颊滑落,滴落在鲜艳的花瓣上。
滴答,滴答,晕染出一抹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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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穿得太单薄,那晚池矜月发烧很严重,烧得意识都有些模糊,她挣扎着起床吃了颗退烧药,又躺到床上。
黑夜里,手机亮了很多次,却都不是韩颂之的消息。
她想,韩颂之可能把她拉黑了。
睡到一半,她还是从被窝里钻出来拿了手机给韩颂之打电话。
她想解释,其实那一点点报复的念头根本不足以支撑她陪着他七年。
电话响了三声,那边便接了。
池矜月想,他愿意接电话那大概还是喜欢她的:
“韩颂之,我知道过去是我做错了,是我错了,你能不能来我家找我,我跟你当面解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传来一声讥讽刺耳的笑:“池小姐,目的既然已经达到了,再表演可就没意思了。”
作者有话说:
是快了,大哥,你快完了......
第16章 、第十六首诗
“不是啊,真的不是啊,”池矜月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来,浸湿了脸颊:
“我真的喜欢你,从第一眼就喜欢,你可以去问梨枝,高二下学期我就和她说想和你好好在一起的。”
“我还可以相信你的话吗?”
说完,那边便挂断了电话。
哭到接近凌晨三点,池矜月头痛欲裂,脑袋像是针扎了似的密密麻麻地发疼。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却又在凌晨五点惊醒。
她想起了些什么,拖着疲乏的身躯翻箱倒柜地寻找一个本子。
直到天光大亮,那本泛黄的日记才终于在角落里被池矜月找到。她看着那泛黄的书页,泪水啪嗒啪嗒地流下,浸湿了笔迹。
池矜月一直有记日记的习惯,上面写着所有年少时的喜欢与厌恶。
10月8日,晴。
秦思又不吃不喝了,明天就转学了,明明她那么好......我一定也要让他尝到秦思的痛苦!
11月20日,阴。
完了,好像喜欢上韩颂之了。不可以,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不能对不起秦思。
3月20日,雨。
对不起,我还是吃了窝边草。
和梨枝坦白了,嘻嘻,正式在一起啦!好开心好开心,旋转跳跃我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