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她来这儿的理由。
她不允许,任何一件与大橘子有关的东西,被随意丢弃。
收拾完大橘子所有的东西,池矜月用手背抹了把眼泪,径直出了卧室。她走到门口,换上来时穿上的小皮鞋,又将那双毛绒拖鞋扔进了垃圾袋。
在她指尖碰到大门的那一刻,身后一道清冽的声音响起:“池矜月。”
她的动作顿了顿。
韩颂之视线落在那道削薄的背影上,指尖反复地敲打着桌子。
“出了这道门,我们就再无瓜葛。你想清楚了。”
他在等。
等她回头。
按住门锁的手微微用力,檀木门便打开。
池矜月拖着垃圾袋径直走了出去,没有回头。走出门槛的那一刻,池矜月想了想说:
“求之不得。韩颂之,把我的指纹删掉吧,反正也不会再来了。”
门被重重关上,留下一室阴影。
韩颂之整个人隐在阴影里,良久,一个崭新的烟灰缸被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黑色烟灰染上了白色地毯。
池矜月,好像真的不要他了。
可是,是她先喜欢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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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的时间过得飞快,池矜月安心等着手术。直到有天宁臣说在A国有个认识的医生朋友,专攻这一块儿,正好有个手术排期空下,让她抓紧收拾收拾去那儿看病。
池矜月倒也乐意。
这湾洱除了梨枝和宁臣两位好友,也没什么值得她留恋。
她到玫瑰湾随意收拾了些行李,便乘着宁臣的车去机场。
订的票是夜里,今天湾洱还在下雪,路面湿湿滑滑的,车队拥堵不堪,宁臣因此按了无数声喇叭,骂了无数句脏话。
梨枝很舍不得她,眼泪鼻涕都黏在了她的裙子上。
“呜呜,大月亮,”梨枝哭得妆花了彻底:“你走了我怎么办。你一个人在那边人生地不熟,万一被人骗了......”
池矜月抱着梨枝,神情有些无奈:“行了行了,你给我打住。平时也没见你这么黏我啊。”
梨枝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宁臣,你听听这个白眼狼说的话,这是人话吗,我平时对你多好你心里不知道么。”
池矜月:“......”
到机场后,宁臣下车取伞将后座车门拉开,池矜月提着裙摆下车,可高跟靴刚好落进泥水滩,裙摆还是不可避免地沾上了点泥印。
雨幕里,池矜月看见宁臣红了眼眶,她唇角勾了点微笑:
“大少爷,怎么现在还和小梨子一样感性了。宁少爷的眼泪比金子还珍贵,我可受不起。”
宁臣撑着黑色雨伞,握着木质手柄的指尖微微用力:“不想跟智障说话,好好治病,听见没。”
池矜月一把夺走宁臣手里的伞,拖着行李箱径直朝机场里走,快要到入口处忍不住回了头。
隔着厚重的雨幕,她看见宁臣和梨枝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她眨了眨眼,眼眶有些泛红。
机场宽敞明亮,周围人行色匆匆。
冷冰冰的广播声响起,池矜月对了下票,发现又晚点了,少说大概要到十一点。
她叹了口气,拖着行李走到休息室,从包里取了个黑色毛绒帽遮住眉眼,便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在梦里。
她、宁臣和梨枝正在贴新年窗花,父亲在厨房里煮年夜饭。大橘子呆在猫窝里,懒洋洋闭着眼睛在烤火。
贴好窗花后,父亲解下围裙笑着让他们来吃饭。
“来了。”她喃喃道。
梦境就在这一刻破碎,玻璃扎进她的心脏,痛得眼泪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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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pm,韩氏集团。
夜灯初上,韩颂之坐在办公室里签署文件。
“叮。”
他打开手机,是一则短信,只有两个字【再见。】
这则短信来自陌生的湾洱号码。
他盯着这则短信良久,焦虑和不安浅浅慢慢地逐渐将他侵蚀。他给助理拨了一个内线电话,让他查清短信的来源。
助理点头说好,并提醒他宁臣已经回来,十分钟后那一场越洋视频会议即将开始。
这是韩氏集团今年很重要的客户,容不得一丝差错。
又瞥了眼这则短信,韩颂之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韩颂之吩咐助理查到信息来源后发短信,他顺手捞起西装走进会议室。
此时会议室里密密麻麻坐满了人,会议桌对面摆着一个巨大的显示屏,屏幕上有个金发碧眼的男人。
“HAN,晚上好。”
穿着西装的韩颂之径直坐在主位,他打开一份文件,说:“晚上好,开始吧。”
这次的会议是关于利润分配,会议进行到一半时,男人已经有些着急了。
“HAN,让利5%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