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盛誉将车子停下。后面也传来一道急促的刹车声,池矜月了然,宁愿跟在后面。
池矜月刚准备拉车门,就看见盛誉可怜巴巴地凑过来,池矜月觉得满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盛誉,你他妈给我正常点。”池矜月冷淡道。
“池姐,”盛誉垂眸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能不能邀请我到你家住一晚,明早我五点就准时滚出去。”
“......”池矜月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这天都黑了,你别做白日梦了。”
“就一晚,姐,你就是我亲姐,”盛誉真挚恳求:“我睡楼道都行。这样,你让我在楼道睡一晚,我什么都答应你。想改商业计划书是吧,都没问题包我身上。”
池矜月心动了。
盛誉看池矜月有点松动的模样,就开始疯狂添火加油:“别说计划书了,我直接给投资,一步到位。”
“打住打住。”池矜月一说,盛誉立马闭嘴。
“那就今晚改,”池矜月拿起座椅上的手提包,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皮笑肉不笑:
“毕竟你的亲姐姐我,怎么舍得盛弟弟睡楼道呢。”
盛誉无语,他不知道池矜月为什么连这一点辈份上的便宜都要占。
走下车,盛誉帮池矜月提着包,小心翼翼建议:“池姐,要不我们牵个手?”
池矜月停下步子,语气和今晚的风一般没有温度:“盛誉,你再多一句废话,你就立马给我滚回车里。”
“不对哎,”池矜月笑了:“你可以等在车里装深情人设,这样我明早起床动心了,我们就名正言顺在一起。”
盛誉立马闭嘴:“我不说了。”
两人走进楼道时,盛誉本想回头看一眼宁愿,却无意间瞥到了不远处的一辆车。
想到了些什么,他弯了弯唇角。
“池姐,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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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道背影消失在楼道里,韩颂之走下车。今儿夜里有些凉,风一吹白色衬衫就鼓起来。
他从口袋里摸了根烟,点开火机,他低头用手挡住风,烟一碰上火就疯狂燃烧起来。
现在已经将近十一点了。
28幢灯火已经暗了一片,唯独12层灯未灭。他就看着那点灯光,倚着车门抽了一根又一根烟。
意识都消散,有脚步声都未发现。
直到花香涌入鼻尖,韩颂之侧头,看见宁愿踩着高跟鞋站在他身旁。
微卷的发垂至腰际,顺着风飘扬,宁愿抬眸看韩颂之,语气平淡:“韩颂之,看着心爱的女人领着另一个男人回家是什么感觉?”
韩颂之掐灭烟。
细碎柔软的黑发垂着,半遮着那双桃花眼,看不清任何情绪。
“宁愿,我提醒过你的,”韩颂之开口,语气清冷但蕴着很明显的警告意味:“别动她。”
“不然如何?把我暗中杀了?”宁愿笑了笑,语气无所谓:“行啊,不过我可没动池矜月,我只是很单纯地替她找了个男朋友。”
韩颂之垂眸瞥她。
半晌,他拉开车门,从侧边拿出一份黑色文件夹,甩在地上。
“宁愿你玩什么不好,玩这个,”韩颂之淡淡道:“随便一查都是漏洞,你想带着盛誉一起坐牢?”
风卷开文件夹,映着昏黄的灯光,宁愿看见了文件夹上的字眼。她白了脸。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讽刺的话语,可最终还是没开口。
她知道韩颂之冷情,真碰到底线了不会留一分面子。她可以坐牢,可盛誉不能陪着他一块儿坐牢。
“适可而止,”韩颂之蹲下身捡起那份文件夹,塞回宁愿手心:“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淡淡的话语顺着夜里的凉风一同坠落,很明显的威胁。
与此同时,12层的灯熄灭。徒剩下一片黑。
宁愿抬眸看了眼头顶的黑夜,突然开口:“灯灭了。”
她的目的达到了,可莫名其妙地,她不开心,很不开心。
可最终理智战胜了情感,她选择转身离开。
留下韩颂之愣在原地,浑身僵硬,像是绷到了极致的琴弦。半晌,他打开手机拨了池矜月电话,一遍一遍拨,对方一遍一遍挂。
直到第二十遍。
电话通了。那头传来一道不耐烦的女声:“你干嘛?”
韩颂之看着紧闭的窗帘,捏着手机的指尖因为太过用力泛着青白:“下来。”
“神经病。”
韩颂之没理会这句骂人的话,只是自顾自说:“池矜月,我会等到你下楼为止。”
池矜月脾气也大,语气没留半分情面。
“那你等到死吧。”
今晚没有月亮,天黑成一片,可天边却在此时涌来一团团乌云,下一瞬,细细密密的雨珠落下,染湿了衬衫。
雨滴滴答答地下着,韩颂之觉得先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