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
可以听出他的耐心即将耗尽。
她深吸口气,刚刚开口说话已经暴露了鼻音, 索性破罐破摔转身一鼓作气打开门。他要怎么想随便他!她是为他吃醋为他掉眼泪,可她也铁了心要离婚。
逼迫自己迎上他审视的目光,把自己的狼狈彻底摊开, “什么事?”
齐淮真的目光在她脸上巡了一圈,被泪水打湿的发丝粘在脸颊边,眼圈和鼻头红红的, 嘴唇抿得紧紧的,倔强地虚张声势中透着楚楚可怜。
他拧着眉,“哭什么?”
苏云星红唇抿得更紧, 这个问题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问。他是真的不明白她为什么哭, 还是觉得她矫情?
心里发酸, 自己这些年患得患失到底为了什么?
别开脸不再试图在他眼里寻找自己的影子, 淡声道:“被灰尘迷了眼。”
面对这样赌气的话,齐淮真只觉得可笑,也毫不掩饰地嗤笑出声,慢条斯理道:“王婶这么不经心,家里灰尘多得迷眼,我看还是辞了。”
这话立刻引来苏云星的怒视,他一定要这样吗?明明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非要扯上不相干的人!
“这跟王婶没关系!”
“那你哭什么?”
她再次别开脸,是呀,她哭什么?这么一个冷情的男人哪里值得自己哭?
齐淮真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脸,她的每一个细微神情都被他看在眼里。不是不知道她为什么哭,而是觉得莫名其妙,吃个醋至于吗?
“别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更别把离婚挂在嘴边,你也闹得差不多了。”
堵在胸口的闷气被这些话引爆,炸得苏云星心口疼。他就是这么看她的吗?
自己找不痛快?闹?
脑子一热,扬手就要给他耳光。他是没有心吗?竟然说得出这种话!
扬起的手在半空中被抓住,他的眼神犀利得像刀锋。
“你最好适可而止!”
她用力想抽回手,试了几下都没能如愿,只能恨恨地瞪眼。
齐淮真嘲弄地勾勾薄唇,松开了手。
“用离婚试探男人再愚蠢不过,你以为这能威胁到我?”
苏云星气得浑身发抖,他不仅狂妄自大还轻视她!因为她没娘家撑腰吗?因为宋清姿回来了吗?因为在他觉得她一无所有只能依附他吗?
咬着牙,每一字都带着怒火,“麻烦齐先生尽快腾出时间跟我去民政局办手续,我净身出户,威胁不到你一分一毫!”
说完也不看他什么脸色,重重甩上房门。
她承认自己配不上他,所以,好聚好散。他跟他的白月光再续前缘,她灰溜溜地做她的落魄千金。
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昨晚吵了一架,早上在餐桌上碰面两人的脸色都不大好。苏云星被对面男人阴沉沉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要不是担心他找借口为难王婶,她真是一口也吃不下去。
垂着眼尽量忽略对面的男人,心想今天把房子收拾好,明天去民政局办手续。既然净身出户,她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带走,搬家也快。
满怀期待的婚姻最后这样结束,她心里空落落的,甚至无处诉说,谁让这都是她自找的?
一开始就知道,他心里没有自己!
喝了半碗粥胃里就堵得慌,放下筷子起身准备出门。
“你去哪?”齐淮真叫住她。
“收拾房子,明天办好手续我就搬走。”顿了顿,又道:“晚上我不回来吃饭了。”
他怀疑她拿离婚试探,那她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自己是认真的。他少高高在上一副她离开他就不能活的姿态!
齐淮真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还说不是威胁?他还不了解她?这几年哪一件事不是听他的?娇娇柔柔没半点主见,还有一个挥金如土的妈,离开他她们母女能活得下去?
别说她这是耍性子逼他说软话,就是真心想离婚,主动权也在他手上!
他缓了缓脸色,慢条斯理道:“我劝你还是回来吃饭,不然我不知道自己明天是不是有空。”
一听这话苏云星就知道他又开始拿捏自己了。呵,说她威胁他,到底谁威胁谁?收回迈开的脚,转身面对他。
男人一扫方才的阴霾低沉,慵懒地倚着椅背好整以暇地迎向她带怒的目光,甚至勾起薄唇露出惬意的神色。
他是故意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真的低估了他的□□和唯我独尊。
齐淮真起身走近,裁剪合宜的黑色西装衬得他丰神俊朗,不论什么时候都叫她心生悸动。可惜这样的男人不属于她,再多的心动和付出都触动不了他的心。
他想要的是顺从,绝对的顺从。
他在她跟前停下,略弯腰跟她对视,眼里尽是玩味,“昨晚你的表现可不像是想离婚,嗯?”
尾音勾得撩人,把她刻意回避的尴尬大喇喇地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