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宁卫。
以往作为宁王的封地,鞑靼人哪怕途径此地,也要尽量小声,莫要惹得宁王朱权不快。
现在封地易主,换成了辽王朱植,终于让鞑靼人松了口气。
鬼力赤麾下三员大将,兵分三路,齐聚广宁城下。
你说三万兵马只是来抢求粮?
反正城楼上的朱植,肯定是不信。
武定侯郭英更是脸色铁青,“殿下,您随时准备撤退吧!广宁卫,恐怕是难以坚守!”
城中百姓已经开始骚动,敌人来犯的消息,令他们心中不安。
辽王朱植紧皱眉头,看着鞑靼人兵临城下,心中颇有不甘。
“你让本王,弃城而逃?当大明第一个抛弃封地的藩王?”
朱植一拳锤在城楼之上,身体的疼痛,依旧难掩心中的疼。
“郭英,守城!本王要守下广宁城!”
朱植咬紧牙关,看向城下敌寇,“无论是宁王,还是燕王,得知敌寇来犯,肯定会支援!”
“本王不信,他们会抛弃兄弟情义!”
“本王的护卫,都打起精神!莫要让鞑靼人靠近城墙半步!”
阿鲁台骑乘战马而来,“没想到,广宁城现在如此坚固。一年之前,这里还是蛮荒之地。”
脱火赤手执长弓,遥望广宁城墙,笑道:“本来此地距离咸湖较近,应该是盛庸驻守,可惜啊,不能与之一战。”
马儿哈咱不屑道:“我们蒙古人的骑射,能够天下无敌!只是大汗暗弱罢了!换成你我三人,定能轻易打败朱权!”
宁王朱权,如今让鞑靼小儿,闻其声,夜不敢啼。
这般屈辱,三位鞑靼大将,都想要亲自来洗刷。
显然,初来乍到的辽王朱植,就成了他们的第一个目标。
黑压压一片的鞑靼骑兵,马蹄声令城中士兵焦躁不安。
“辽王朱植,可敢出来答话?”
阿鲁台耀武扬威,一骑出阵,来到城下,丝毫不怕明军会放暗箭。
在其眼中,唯有中原人秉承着“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迂腐。
“你是何人,与本王有什么话说?”
辽王披坚执锐,站在城楼之上,尽管面色凝重,他依旧没有选择逃离。
“我乃鞑靼太保阿鲁台,命你开城投降,自缚于我等面前!”
“城中男人做奴,女人为娼,孩子么?就全部杀掉!”
阿鲁台此言一出,鞑靼众人发出淫笑,他们已经在想象,城破之后,该如何烧杀劫掠。
“放你娘的屁!”
朱植沉声怒喝:“汝等狼子野心,不知廉耻!一直觊觎我大明江山!”
“儿郎们,给我放箭!”
朱植一声令下,城中士兵弯弓搭箭,瞄准阿鲁台。
鞑靼骑兵不遑多让,很快就有人接应阿鲁台,令其安全撤离。
辽王朱植面色沉寂,当他命令放箭的那一刻,战争便已经开始了!
“不知死活的东西,我要将你的人头当夜壶!”
阿鲁台冷哼一声:“儿郎们,冲城锤!”
此番前来的鞑靼人,并非全部都是骑兵。
得知广宁卫守军不多,他们果断带来了攻城器械。
冲城锤已然靠近城门,明军不断放箭,依旧无法阻挡鞑靼人前进。
草原骑兵飞射连环,一时之间,竟然压制了守军。
辽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广宁卫若是让朱权多掌管几个月,说不定也会拥有火炮。
可惜……
“准备金汁!让鞑靼人尝鲜!”
武定侯郭英见朱植有些不知所措,果断接下指挥权。
“小子们,箭矢涂抹金汁,鞑靼人不是喜欢攻城么?咱让他们的伤口,永远无法痊愈!”
郭英站在城楼之上,左右调度,明军有序发起反击。
滚烫的金汁,很快落在城墙下,操控冲城锤的鞑靼士兵,被荡的皮开肉绽,不断发出惨叫声。
阿鲁台怒火中烧,“让军中哲别,盯紧了城楼上的明军!能杀一个是一个!”
鞑靼占据人数上的优势,明军守城优势不假,奈何唯有五千士兵。
鞑靼神箭手们,很快便集中瞄准,开始狙杀明军底层军官。
城门下,鞑靼士兵皮开肉绽,惨叫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