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心里又隐隐知道并不是那回事,沈高楼说的是对的,干男人屁股和大腿并没有本质区别,如果真的有原则,那从一开始,就什么都不应该做。
想到此,他将沈高楼摇醒:“你为什么可以接受男人为你服务?”
沈高楼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沙哑着嗓子说:“我想踹你。”
“你快跟我说说,我真的不明白,”以防沈高楼再睡过去,方明月拉着他的手将他从沙发上拽起。
沈高楼向前瘫在他怀里,跟没有骨头一样,软绵绵地靠着。
片刻后,他打了个哈欠,说道:“我也是只有你可以,对其他人根本没什么感觉。
如果那时候在我身上乱摸的不是你,而是其他任何人,我肯定早就揍他了。
这应该就是缘分吧,把你送到我身边来了。”
“你等我一下,”方明月将沈高楼放在沙发上,嘱咐他“不许睡”,跑进书房,拿了本心理学书出来。
等他回来时,沈高楼已经开始上下眼皮打架了,方明月撑着他的眼皮扒开他的眼睛:“你听我说。”
“我听着呢,你说吧。”沈高楼晃晃脑袋,终于看起来清醒一些,他撑着沙发坐起身,靠在靠背上:“说。”
“你听说过吊桥效应吗?”
沈高楼抬头看向他:“听过,但具体是什么概念,我不太清楚。”
方明月翻开书,这个词是他昨晚睡不着的时候,翻书看到的,他觉得很适合描述他们目前的处境。
“吊桥效应是指当一个人提心吊胆地过吊桥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如果这个时候,碰巧遇见另一个人,那么他会错把由这种情境引起的心跳加快理解为对方使自己心动,才产生的心理反应,故而对对方滋生出爱情的情愫。
你说我们是不是就是这种?因为一时的刺激,便误认为有了特别的感情?但是这种感情绝对是错误的。”
沈高楼摸着嘴唇半天没说话,现在他已经完全清醒了,目光冷峻,嘴唇快要抿成一条直线。
方明月紧张地等待着,他希望沈高楼能给他个答案,如果是肯定答案,他说不定要忍不住去谢天谢地了。
仔细想想,他和沈高楼从相遇开始,便伴随着这种刺激,那些新奇的体验、从未有过的想法,以及从内而外的自由自在,这都是他不曾经历过,但是偶尔幻想过的东西。
沈高楼带给他的刺激太大了,以至于让他连性别都混淆了。
面对他期待的神色,沈高楼脸色略有些苍白地抬起头:“让我再想想,多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当然,这又不是什么让人着急的问题。”
沈高楼叹口气,抬手在他脑袋上摸了摸:“无论怎样,你都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人。”
方明月看着沈高楼的脸,愣了愣,抬手在他眼角摸了摸:“你怎么哭了?”
“啊?”沈高楼在脸上碰了碰,闭上眼,眼泪刷地掉了下来,他向前扑进方明月怀里,边哭边说:“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忍不住啊。”
第26章
沈高楼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打扰方明月,即使他从很早就已经认识了那个人,并喜欢上了对方。
但是他始终都坚持着一个想法:不要把方明月卷进自己这个恶心的世界里来。
他觉得只要能远远地看上一眼就好,这足够让他感到心满意足了。
一切变故都发生在那天下午,他跟着同学去了小运动场,他知道能在那里看到方明月。
这次他也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然而在他忍不住再看一眼时,一支标枪射过来,扎进了他身后的泥土里。
在那时,他并没有感觉到后怕,而是激动非常,原来方明月也在关注着他,即使不知道那人为什么会生他的气。
但是,他完全不在意。
改变就在那一瞬间发生,他开始有了渴望,他期盼那道视线能停留得更久一点,期待他们之间有更深的交集。
理智终究没有战胜感性,他怀着颤抖的心,捡起了那支标枪。
事情发展到现在,当望着方明月那双隐含痛苦和迷茫的双眼时,沈高楼终于意识到自己错得太过离谱。
他从来都不应该试图将方明月拉下来。
可是,就如他对方明月说的,他忍不住,即使他能控制住让自己的行为不露端倪,却控制不住想要靠近的心。
不知道有一天当方明月知道,自己的很多言行都是故意装出来,用来掩饰他那份不可见光的心思时,该会如何讨厌他。
这其中最大的一个谎言就是,他让方明月以为,他是个追求肉体上极致刺激的人。
其实他根本就不是,他甚至有些性冷淡,毕竟任谁见证了母亲和别人长达一年的地下情生活,都很难对这东西保持什么美好的想象。
但也正是这个谎言,把方明月套了进来,让他觉得性并不是什么大事。
性当然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