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宴苏停下思考了一下,才理解他的意思。
“没有我的允许,你就不做?”宴苏问。
许寒星难耐地点点头。
“可在遇到我之前的那些年,我可从来没允许过。”宴苏调笑着说。
许寒星于是抬起含泪的双眼,在距离极近的位置注视他。
宴苏似乎在面前这双纯净湿润的眼睛里,看到了满满的认真、郑重、和已决意将全身心都奉献给他的虔诚。像在说:所以他从来没有做过。
宴苏沉默着和这双眼睛对视了片刻,然后一点一点,将依然留在胃里查探的触手收了回来。
许寒星紧蹙眉头,难受地轻哼,但双手仍然紧紧抱着他。
宴苏又帮他将衣物整理好,金属扣也规规矩矩地扣回去。
许寒星这时才发觉宴苏不想继续了,有些不明所以,愣了一会儿,便反思是不是自己刚刚太紧张,扫了兴。
他迟疑片刻,忐忑地尝试挽留,“对不起,我没有……”
“不用道歉。”宴苏说,然后在他的嘴角印下一个正常的亲亲。
许寒星还是十分不安,不懂为什么突然停止。
“我没有生气,”宴苏安抚地又亲了他一口,然后神色温和道,“是你太甜了,我忽然有点舍不得吃掉了。”
许寒星怔住。
“好好睡吧,明天……”宴苏轻叹口气,亲亲他的额头,想说,明天再去看他。
谁知就在这时,整个梦境忽然剧烈摇晃,下一刻,「啪」地碎了。
“呃……”宴苏再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自己家卧室的天花板。
灯关着,房间里一片漆黑,电子钟上显示目前时间是凌晨2点。
这一次为了揣摩小信徒的真实想法而进行的梦中试探,居然猝不及防,用这种方式结束了。
万万没想到,许寒星面对远超他承受能力的亲密行为都能撑住,却因为听了一句情话,就从梦中惊醒了……
宴苏瞪着天花板,想着刚刚还把对方抱在怀里哄,结果连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完,就被踢出了梦境。
就,心情复杂。
。
第二天,宴苏选在下午去了医院。
许寒星还和前一天一样,在那个输液大厅打针,宋远也还在旁边陪着。
今天他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脸上没有那种病态的红了,应该是输液两天起了效果,加上昨晚被硬喂了碗粥,营养和体力都得到补充,病情加速好转,体温也趋于稳定。
另外因为宴苏留下的能量,后来一直在为他守护梦境,他凌晨那会儿重新入睡,也没有再做噩梦。睡眠变好,精神便看起来也不错。
唯一还怪怪的,是他又见到宴苏的态度。
昨天他刚刚对宴苏进行一番表白,结果遭到冷淡对待,甚至还被毫不怜惜的惩戒一样逼迫喂饭,最后宴苏头也不回地走了,没给他任何回应。
但晚上入睡后,他却又做了很甜的梦。梦里他得到了很多安抚,精神上,和身体上都有。
许寒星并不知道梦里的人是真的宴苏,还以为是表明爱意没有得到回应,而产生了补偿性的妄想。
因此半夜惊醒后,很快被难以言喻的羞耻感笼罩,像是深藏心底的色。情想象突然被直白地拉出来,并具象化成梦境中的爱慕对象对他亲亲抱抱,这让他感到无比难堪和羞怯。
因此宴苏今天一来,他虽然没有处在昏睡中,却依然忍不住将下半张脸都藏在毯子里,低垂双眼,不敢看他。
宋远原本仍然在打游戏,见到宴苏竟然又来了,惊讶地腾一下站起来。
“你玩你的。”宴苏用眼神示意他。
“我不需要回避一下吗?”宋远低声询问,做贼一样。
“呃……”宴苏无奈,心道这大厅里除他们以外,还有七。八个人呢,有什么可回避的。
“你如果有事可以先走,没事的话就在这等等,结束后帮忙开车。”宴苏轻声说。现在许寒星不方便驾驶,他又没车,昨天回家坐的车还是在星网上临时叫的,就不如宋远留下方便。
“哦,好。”宋远就又坐下了,说,“那我待会儿送完你们再走,今天小星哥只有两瓶药,再有一个多小时就能完了。”
这句话大概说得有些大声,左侧靠墙那一排可以躺人的病床上,的某个正打针的病人被吵醒了,不悦地翻了下身,皱着眉迷迷糊糊看他几眼。
宋远连忙闭上嘴。
许寒星正坐在紧邻过道的双人沙发上,身边的位置空着,宴苏于是很自然地坐了过去,和裹着毯子的小信徒挨得很紧。
坐下后,宴苏就感觉许寒星在低眸偷看他,目光藏在纤长的睫毛下面。
宴苏并没跟他打招呼,只是手掌一伸,摊在他面前,掌心躺着一颗包装十分漂亮的软糖。
许寒星这才抬起眼睛看他,没想到似的小小惊讶了一下,然后连忙动了动藏在毯子下面的手,努力找到缝隙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