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柴小桃的两个儿子全都被带走了,柴小桃瞬间六神无主,脑子成一团浆糊了。
柴小桃要追过去问个明白,被秦可语拉住了袖口。
柴小桃弯下身子忧心问道:“语哥儿,怎么了?”
语哥儿贴在柴小桃耳边道:“娘,这么多人看着呢,十五师傅不方便说什么,咱们去十五师傅家里去等着。”
柴小桃是急糊涂了,被儿子这么一提醒,一语惊醒梦中人,立马拉着语哥上了马车,往何十五家里去。
到了何十五家,李萍很快迎了出来,对柴小桃道:“十五一早晨就叮嘱我在家等着你,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柴小桃急切道:“十五都说什么了?”
李萍答道:“不是十五、是何大人让我转告你,他一直陪着监考官,无法与你见面,言哥儿和讼哥儿的事儿不用担心,有他在,孩子们不会遭罪的,让你好好把握这次脱离秦家的机会。”
听说两儿子都没事了,柴小桃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底。
只是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要摆脱秦家,机会就摆在眼前,感觉却很梦幻,很不真实。
回到家后,还没等柴小桃分清梦境与现实的区别呢,秦家人就带着一大群人杀上门来了。
来的不止秦雨一家,就连秦家的最德高望重的族老们也全都到齐了。
秦雨阴沉着脸道:“二弟妹,言哥儿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家族里不能再留他了,必须把他逐出家门!剔出族谱!”
柴小桃冷笑一声道:“你们还不知道吧,就在言哥儿被抓不久,讼哥儿也被抓了,涉嫌杀了那个崔芙蓉,你们是不是连讼哥儿也一起逐出家门?”
整个秦家的人全都怔住了。
以为只是言哥儿科举舞弊的事儿,没想到现在又牵扯出讼哥涉嫌杀人案,这二房,是祸不单行吗?
秦雨气哼哼道:“杀人也影响诉哥儿的前程,讼哥儿也留不得!你若识相,就让我把言哥儿和讼哥儿清出秦家族谱,若是不同意,连你和语哥儿也一起清出去!”
柴小桃冷然道:“你们把族长都找来了,不就是想把二房剔出秦家的意思吗?我完全同意,不过,我要秦家给我出具我与秦沐的和离书,我三个儿子与秦家的断亲书。”
秦雨瞪圆了眼珠子道:“你脑子有病吧?老二都死了好几年了,衣冠冢被你死活硬埋在了柳河村乱葬岗子上,你一个寡妇,要什么和离书?”
柴小桃呵呵冷笑:“我是被你们秦家明媒正娶进门的,我绝不会让你们把我灰头土脸的以寡妇身份逐出家门,除非给我和离书。”
“你做梦!”没等秦雨不同意,秦云先翻脸了,“你一个搅家不贤的恶妇,竟然还想要和离书?简直白日做梦!要滚就净身出户的滚!秦家的东西一点儿都不准带走!”
自打进了柴小桃家住的新宅子,秦云就一脸嫉妒,心里一直盘算着怎么把这些东西据为己有。
这不,机会来了!
柴小桃冷然笑道:“秦云,你才是白日做梦吧。这宅子,不是我的,是刘掌柜帮我租过来的,你可以去官府查底籍;”
“分家时给的房子和几亩地早就卖了,全都给言哥儿交了束脩,还外欠了五十两银子,毕竟我家言哥儿比不得诉哥儿,可以‘连中三元’免束脩,既然断亲,就帮我把这五十两银子欠债还了吧……”
“放屁!你以为是老秦家的大功臣?你教出两个犯法的儿子还帮你还欠债?”秦云怒不可遏。
柴小桃状似恍然,夸张的捂住了嘴:“对哦,秦云,你这么反对我带着儿子们离开秦家,不会是因为你嫉妒大方出了个即将连中三元的‘文曲星’吧!诉哥儿可是你亲侄子,咱得大气点儿!有格局点儿!”
秦云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柴小桃微笑着看向秦雨:“我不急,你们回去好好考虑下我的条件,万一明天言哥儿和讼哥儿的案子都有了定论,全都是误会呢?”
“你个臭不要脸的贱人!你就是诚心的!自己儿子不争气,就盼着别人的儿子跟你儿子一样烂泥糊不上墙!将你和你两个儿子逐出家门、清出族谱由不得你!”秦郑氏叉着腰破口大骂。
柴小桃一字一顿道:“秦郑氏,逐不逐出家门不是你的了算的,大齐法典明文规定,守寡行孝不可弃。秦沐是为秦家服的兵役,我为秦沐守寡近四年,养大三个儿子,婆家必须不离不弃,不和离、不断亲的话,咱们就这么在一张谱子里呆着吧,我不急。”
嘴上说不急,柴小桃又状似无意道:“二月县试完了,八月可就能参加院试了,说不准诉哥儿真的可以连中两元,啧啧啧,可惜了。”
柴小桃完全一逼痛惜的模样。
秦雨咬牙切齿道:“好,我答应你,现在就给你出和离书、断亲书,但你要答应我,从此以后,离我们秦家人远远的。
柴小桃深以为然道:“放心吧,我也恨不得离你们远远的。”
秦雨让人分别写了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