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语哥儿便去佟红杏那里报到了。
佟红杏还颇具仪式感的搞了个拜师仪式,像拜夫子似的,语哥儿给佟红杏深躹作揖。
而佟红杏呢?也如夫子似的在语哥儿的额头上点了象征“开智”的红色朱砂。
明明很神圣的拜师礼,佟红杏这个师傅送给徒弟的拜师礼可与神圣一点儿不搭边-----一盘装饰用的金色小算盘。
语哥儿挂在了腰间,金光闪闪的,颇有几分爆发户的即视感。
拜完师,柴小桃想离开, 被佟红杏给拉住了,笑道:“小桃,跟我走,带你去个地方。”
柴小桃不明所以的被拉上了马车。
马车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下了马车,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大的三层门楼,匾额上罩着红色的绸子,门旁一个硕大的酒壶,酒壶壶嘴往出淌着香沥的酒。
柴小桃错愕道:“红杏姐,你刚回来没几天,这酒楼就立起来了?”
佟红杏一脸得色道:“做生意,就要抓住时机,快准狠入手,不能前怕狼后怕虎,稍一犹豫,钱可能就长腿跑了。”
语哥儿摇头晃脑道:“涨跌先知,称为惯手;壅通预识,可谓智人。师傅,乃智者也。”
佟红杏被语哥儿夸得心花怒放,对柴小桃啧啧叹道:“看着没?这就是我教出来的徒弟,不错吧?”
柴小桃不由得啼笑皆非,语哥儿刚拜了佟红杏为师不到半个时辰,可是自学范蠡编撰按语的《计然七策》已经好几个月了,佟红杏如此说,相当于直接窃取了范蠡的教授成果,不知道地下的范蠡知道了会不会从棺材板里跳出来。
几人往铺子里走,里面也都归置得不错,开酒楼用的物事一应俱全,后宅,除了大型的伙房,还有两个半地下的酒窖,看样子有些年头儿了。
柴小桃狐疑道:“红杏姐,这里原来 是酒肆?”
佟红杏笃定点头道:“不错,这里原来是陈家酒肆,陈家被王满‘大义灭亲’后,我就直接通过官奴司把酒肆给买了过来,很多东西都是现成的,改酒楼省下了不少银子。”
原来如此,难怪佟红杏这么短的时间就完成了酒楼的布置。
佟红杏对小桃说道:“小桃,我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杏花村酒楼开到各州郡去,可是,银子有些不足,所以和你商量件事……”
柴小桃点头道:“红杏姐,你给我一半分红呢,这么拿着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这样吧,我把家里的所有银子都拿出来开酒楼。我自己的现银大概三千多两,何楠生留给我的银票有五千多两,我回去跟他说一声,一并都投到酒楼里来,不够的我再想办法。”
佟红杏摇了摇头道:“我不是让你们出钱的意思,而是想把咱准备敷脸或做首饰用的蚌珠一次性卖掉换银子。”
柴小桃狐疑道:“蚌珠?咱那天夜里不是商量好了,星星蚌卖给进献皇后千秋宴礼物的人,其他的慢慢做成首饰、奇货可居吗?”
佟红杏摇了摇头道:“回去我又想了想,在咱这江北郡,就算是奇货可居,就算是赶上千秋节,但能去京城贺千秋节、给皇后送得上礼物的只那么一两个。我想与其这样,不如直接进京去,星星蚌珠肯定能卖出天价。还有那些圆蚌珠,咱想做首饰,可一时找不到有名的匠人,做出来的效果也差强人意,不如一并运到京城,全都卖给做首饰的皇商,他们有匠人,能卖进宫,也能卖向全国,说不定以后会长期合作!我再顺便寻摸开酒楼的地儿!”
柴小桃忧心忡忡道:“可是,欣然百天还没到呢,你就带着她四处奔波?孩子能受得了吗?”
佟红杏温婉的笑了笑道:“没事儿,这孩子没出世就跟着我从江北跑到江南,刚出生一个月就又从江南跑回江北了,两个月再从江南跑到京城,只会越练越皮实。商贾家,哪有不吃苦的。”
佟红杏看向语哥儿道,意味深长道:“语哥儿,既然想学经商,做没做好吃苦的打算?”
语哥儿不以为然道:“为客商,不辞小夜,登山渡水,所需微利,皆由惊恐辛苦而来。再苦再累,我都不怕的。”
佟红杏颇有感触道:“好一句‘所需微利,皆由惊恐辛苦而来’,难得,真是难得!语哥儿,我远赴京城,你可愿意与我一同前往?”
语哥儿本能的点头同意,后知后觉还没有征得母亲的同意,又瑟缩的看向柴小桃,一双眼睛里却满是期望。
柴小桃沉吟片刻,点头答应道:“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我同意你去。我原本打算培养根柱做你的小厮,这次来不及了,让权柱跟你去吧。”
见柴小桃答应了,语哥儿的嘴角立马咧到了后耳根儿,高兴坏了。
柴小桃又转向佟红杏,一脸肃然道:“红杏姐,穷家富路,出门在外,而且蚌珠不确定卖多少钱,把我家中的银子全都带上吧。”
佟红杏翻了记白眼儿道:“我带着那么多银子上路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卷了家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