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陈伶儿举钗子要自尽,柴小桃情急之下喊道:“等等,我同意用钗子换人!”
陈伶儿果然住了手,不敢置信的问柴小桃道:“柴小桃,你真的同意用钗子换陈良自由?”
柴小桃点头同意道:“我同意,你把钗子给我吧。”
陈伶儿摇头道:“我不相信你,我要眼见着陈良进入山林,一炷香后我再上交钗子,否则我就自尽。”
柴小桃犹豫半天,这才点头道:“好, 我答应你。”
柴小桃转头对孟狱长道:“孟狱长,你也听见了,把陈良放了吧。”
孟狱长一脸为难道:“柴二娘子,大人没在家,你这样做不妥当吧?就算大人没在家,还有王县丞在家呢,需 得禀告一声……”
柴小桃把脸子落了下来道:“孟狱长,我和王县丞之间的嫌隙你是知道的,你若是禀告给他,就是成心不帮忙了。就算你不帮我忙,也得为自己着想着想,陈伶儿是要犯,因为陈良一个从犯死了,你也有责任吧?”
孟狱长几乎呕了一口老血,沉吟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道:“我怎敢不帮您呢,但衙门有衙门的规矩。这样吧,我另外想个办法。衙门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非要犯,可以以钱赎身,我以这个为由头,将陈良和其他赎身的犯人混着一起报上去,应该没问题,只是这赎钱得二百两银子,您看……”
柴小桃指着陈伶儿手里的金钗子道:“用这个顶。”
柴小桃把手伸向陈伶儿道:“你不会赎身银子也让我来付吧?我家又不缺奴隶。”
这又是要钗子的意思了。
陈伶儿沉吟了半天,最后似下了决心 道:“柴小桃,我要你发重誓,如果我交出了钗子,你却不放陈良,你就遭天打五雷劈,与何楠生生离死别,永不相聚……”
陈伶儿无所谓的举起三指道:“我陈伶儿在此发誓,只要陈伶儿不自尽,我就立马放了陈良,如违此誓,天打五雷劈,肠穿肚烂而死,永世不得轮回……”
陈伶儿皱着眉头道:“怎么没说你和何楠生?”
柴小桃也皱着眉头道:“区区个男人,算是重誓吗?就好比你发誓,应在王满身上,那不是报应,而是成全吧?我这誓言句句应在自己身上,还不够毒吗?”
陈伶儿没再纠缠于柴小桃的誓言,只冷哼一声,真的把钗子交给了柴小桃。
柴小桃又交给了孟狱长,“孟狱长,不足的部分我给填补上,只是赎身人,你得找个其他人,不能写我的名字。”
柴小桃知道,只要写上自己的名字,这事儿十有八九要泡汤。
孟狱长乖觉道:“好,我现在就去办,只是,最快也得明天一早才能放人。”
柴小桃点了点头,又叮嘱道:“今天中午和晚上我给陈良送些好的伙食,免得有些人怀疑咱们饿了他,害得他跑不远。”
从监狱里出来,柴小桃迈步淡然往衙门外走去,心里则乱成了一锅粥。
柴小桃想找几个比较熟悉的捕快,结果都不在,应该都上山了。
正愁肠百结的时候,盐铁司里走出一人来,就是经常卖给柴小桃盐的那个名叫孙三的盐铁吏!
孙三小跑着跑到柴小桃面前,一脸兴奋之色道:“柴二娘子,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可以跟小的说说。大人临走前交待过小的,如果六捕头对您一时照顾不周全,让小的全力相助。”
柴小桃顿时松了口气,对侯在衙门外的英子使了个眼色,便把孙三让进了旁边的土地庙。
英子会意,走到衙门门口状似等人,实则看着人,免得有人接近土地庙。
庙里,柴小桃对孙三交待道:“陈伶儿让我去见她,不惜以命为要挟放陈良出去。这个陈良,不是重要人物,就是知道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假意答应了陈伶儿,想以陈良为引子,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猫腻。”
孙三吓了一跳,没想到柴小桃胆子这么大,竟然从大牢里往外私自捞人,这要追究起来,可不是什么小问题。
孙三就是个看热闹不闲事儿大的主儿,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有点儿雀跃,心里想的则是,这若是立了大功,何大人肯定得记在他头上。
孙三笃定点头道:“柴二娘子放心,衙门里的人手虽然不足,但我能召集不少弟兄帮我。县城有四个出口,进山有五个入口,我都提前设下埋伏,绝对能盯紧陈良,不会让他真的跑了的。”
柴小桃满意于孙三的聪明伶俐,继续交待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中午、晚上我会让人给陈良送饭,蚌肉丸子、蚌肉汤等,全都以蚌肉为主,万一陈良跑了,你就去找何六儿,他带走了我家的狗,它们对河蚌味道更加敏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