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所有人都在猜测,他和那位看上去像“福尔摩斯”的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男人礼貌的站起身,身量要高出他几公分,“盛先生,久仰大名。”那人笑着伸出手,和盛柠樾浅浅握了下。
盛柠樾下意识想到,这人似乎和顾司尘的身高不相上下,他“啧”了一声,为自己无故想到顾司尘而烦躁。
“盛先生,我很好奇,您是怎么认出我的?”苏尔斯边对着服务员招手点单,边笑意盈盈地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很简单,排除法。”他扬扬下巴,对苏侦探道:“首先排除右侧三桌的小情侣,接着是后方一排赶作业的学生,您右后面虽然也有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但他的胸牌还写着销售经理,显然也不是。”
苏尔斯连连点头,似乎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边的老者点了份海鲜面和浓缩咖啡,我想这个时候,苏先生应该已经吃完晚饭了吧?”盛柠樾微笑。
苏尔斯哈哈大笑,颇为欣赏道:“盛先生如此聪慧,您若是也开家侦探事务所,我怕是都要有竞争对手了。”
“过奖,我不过是随便猜猜,专业的事,就还需要专业的人来处理了。”
盛柠樾不再客套,而是从手机里调出三张照片来,“这是我的父亲盛匀,母亲张婷雪,他们逝于一场车祸,或者更妥帖的说法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爆炸。”
“还有这一张,是白婧。”盛柠樾看到那张照片时,眼中有明显的恨意划过,“她是怎么死的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相信,她与我父母的死,一定脱不开关系,所以还要请苏侦探费心了。”
盛家父母和白婧虽然已经去世多年,可互联网的记忆并不会消除,毕竟这三个人在当年的花市,也都是风云一般的人物,照片并不难找。
盛柠樾出门前一直在查他们当年的相关新闻,虽然只有寥寥数字,但也不难发现,这其中一定存在某种不为人知的关联。
或许是恨意太浓厚,又或许是咖啡馆的光线太过暗淡,盛柠樾并未发现,苏尔斯在看到照片后,很明显的愣了一下。
“您……要查他们三人当年的恩怨过往吗?”苏尔斯看着他问道。
“没错。”盛柠樾觉得苏尔斯询问的语调有些加重,这在语言艺术里,通常都有暗示性含义,便以为对方是想谈钱的问题,“多少钱都无所谓,我只想要真相。”
如果说,从前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确实可以放任不管。
但是现在不一样,作为盛家的儿子,他无法对父母的含冤而死坐视不理,他想彻底弄清楚,当年到底都发生过什么。
苏尔斯闻声忙摆手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这件事情查起来,或许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
“我可以等,一年,两年,五年八年都无所谓。”盛柠樾坚定。
苏尔斯沉默地垂着眼没回应,似乎是在思索,服务生送来菜单,盛柠樾接过点了杯清咖,慢慢等。
许久之后,清咖生出的水雾沁到深棕的斜纹桌面时,苏尔斯才从漫长的思考中抬起了头,“盛先生,我可以接这个case,您也无需付给我高昂的受理费,只需要……付我一半就好。”
“一半?”这次惊讶的人轮到盛柠樾了。
苏尔斯没有说明原因,但他是个相当有职业操守的人,不会多要雇主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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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前,顾司尘帮盛柠樾打理好一切后,就开车返回了别墅。
男人有些消沉,把盛柠樾叫他跪着上楼这件事,告诉了秦管家,“秦叔,为什么我觉得樾樾好像更恨我了?”
姜还是老的辣,秦管家坐下来,思忖片刻,猛然记起什么,“少爷,少夫人从前跟我打听过夫人的事。”
“你说白婧?”顾司尘很不愿意提这个女人的名字。
秦管家点点头,猜测道:“当年夫人的车子忽然爆炸……您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吗?”
秦管家没有亲眼见到那场景,因为他那个时候在老家养病,可再回来时,整个顾宅的佣人都在偷偷议论,他不多想都难。
而且,这件事处处透着说不出的微妙,白婧被炸死的消息并未扩散出去,貌似有人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
顾司尘听到他问,脸色立刻僵下来,艰难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秦管家用手机去搜盛家父母的名字,这才发现,就在白婧死的前段时间,盛家父母也双双去世了。
顾司尘狐疑的抬了抬眸,“这么巧么……”他随即找出孟归的电话,要对方帮忙推荐他一个有名气的私家侦探来。
孟归发来的消息上,写着“苏尔斯”三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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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尔斯没法告诉盛柠樾,顾司尘也来拜托过他,本着原则,他各收一半佣金,刚好合并成一个case来查。
盛柠樾第二日下午就被张默心接去了新工作室,虽然还没装修,但好在这是标准的写字楼,很多东西都可以用现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