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有办法的。
霍千里也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着。
这个时候,他正坐在家里的阳台上,望着头顶那一轮被乌云遮住的月亮,怔怔出神。
一个小时前,他刚刚结束了一场酒局,与一家医药公司总部的副总。
是的,人家连老大都没出面。
结果自然也是可以想见。
江清月哄好了儿子,收拾完了家里,看了看放在霍千里手边茶几上那杯几乎没有动过的茶,轻轻抿了抿嘴,转身进了房间。
十几分钟后,一阵手机铃声,惊醒了在发呆的霍千里,他掏出手机一看,居然是韩致远打来的。
“喂,老师。”
“有空没有,空的话下来陪老头子散散步。”
长者相邀,自然不敢推却,霍千里也只好收起心思,轻手轻脚地进了屋,跟江清月打了个招呼,快步下了楼。
小区的路灯下,韩致远的身影依旧高大,笑着对霍千里道:“人老了,睡不着,没打扰你们小两口吧?”
霍千里连忙摆手,“老师说笑了,其实我也正想找老师聊聊呢。”
韩致远当先迈步,边走便道:“那就说说看,看看我这个老头子能不能给你这位大书记一点有用的建议。”
霍千里便一五一十地将自己最近筹备交易中心成立仪式的情况说了,在韩致远面前,他的确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韩致远安静地听完,开口道:“就如你说的那个汤......哦不,唐总,他为何能够这么理直气壮地拿捏你?”
霍千里叹了口气,“因为他们那家公司或许规模不算特别大,但是业务范围很广,在各地都颇有人脉,不像大多数医药公司都是局限在一城一地,是绝佳的合作对象。”
韩致远闻言道:“也就是说,你们这个事情想要做成,就必须仰仗着他配合,他也完全可以凭借着这一点,肆无忌惮地跟你们提条件,威胁你们答应他的诉求?”
霍千里无奈地点了点头。
韩致远又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霍千里抿着嘴,没有说话。
韩致远心头了然,继续道:“那如果说你捏着鼻子,违背本心答应了他的要求,他却又临时变卦,再加上别的要求,怎么办?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稀罕事情。”
“他敢!”
霍千里忍不住勃然一怒,旋即又在韩致远似笑非笑的澹定目光中,渐渐泄了气势。
因为,他发现,自己还真的没有办法。
说不定自己还只能再度捏着鼻子认了,然后期望对方适可而止,不要贪得无厌。
沉没成本的说法固然都懂,但能做到的又有几个呢!
韩致远澹澹道:“你既然还问了其余几家,他们又怎么说?也是一样提了这么些奇奇怪怪的条件?”
“那倒没有。”霍千里摇了摇头,“但是大家都是在观望,都足够客套,但就是没准话。”
韩致远忽然澹澹一笑,“这就对了!”
接着,他在霍千里错愕的眼神中缓缓道:“你一来就把自己摆在一个弱势求人的地位上,当然谁都想来欺负一下,能咬一口是一口,对这些逐利的商人而言,傻子才会那么轻易地松口答应呢?”
霍千里面露疑惑,“那老师觉得,我该怎么办?”
韩致远却没有直接回答他,拉着他走到小区的凉亭里坐下,点了支烟,慢慢地抽了两口。
“小区外面那家串串香你还记得吧?”
霍千里疑惑地看着韩致远,他喝点酒,脑子本就转得没平常快,同时这几天又被一连串的事情打击得有些颓丧,一时想不明白韩致远的用意,便干脆也不想了,直接点了点头,顺着韩致远的话开口道:“我们去吃过几次,当然记得。”
“以前那家是老两口在操办,去年,差不多就是你去千符镇的时候,老两口儿退休了,换了儿子媳妇接班。”
韩致远抽了口烟,“儿子会来事,找了电视台的人来报道了,还花钱请记者在网上也发了文章。他家本来味道就好,这一宣传,食客更是乌泱乌泱地来了。”
他看着霍千里,“然后,他就换了个招牌,和之前的招牌基本上一样,只是在右下角相对显眼的地方写了个加盟电话。听说,一年时间,在锦城有了七八家分店了。”
霍千里听完若有所思,感觉脑海里有一道灵光闪过,却被酒意搅和得不知道哪里去了。
韩致远弹了弹烟灰,竖起一根手指,看着坐在身旁的得意门生,“你做这个事情,道理也是一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