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说了徽州府之行。
李玉莲听得眼睛都冒光,谁能想得到?只是出了一趟门就能赚这么多啊!
打从第一次送银子过来,就再也没多操心过这边的事情,这才过去一年时间,自己这身家就瞬间拔高了许多啊!
“外祖母,玉莲婚事定下来了。”李玉莲有些羞涩的说:“往后只怕想过来就更不容易了。”
陈瑜点头:“大婚之后就是是大人了,当以过日子为重。”
“我想把手里的买卖给母亲,父亲那性子,朝廷俸禄不够家里开销,母亲操持家里还要照顾两个幼弟,委实需要贴补,再者以后还会有弟弟妹妹们的,玉莲想让家里过的更好一些。”李玉莲很真诚的说:“母亲能为玉莲着想,安顿外祖母到庄子上生活,身边给配了丫环婆子伺候着,玉莲感激不尽,这些日子,母亲照顾幼弟尽心尽力,是我们姐弟三人的福分,玉栋和玉梁还小,玉莲不能觉得这些都理所当然,所以想要回报一二。”
这话让陈瑜一时不知道如何往下接了,毕竟芸娘是自己的闺女。
想了想,陈瑜才说:“你出嫁后也需要有养命之财,家里的日子有你父母亲操持,这买卖也不用你往这边跑多少回,每半年这边派人过去府上送账目和银子,人生路那么长,得多为自己打算。”
李玉莲笑了:“我之前也时常在想,父亲以后会娶什么样的人,我们姐弟三人该如何自处,天可见怜,父亲得了良缘,我们姐弟三人也有慈母,这是大福分。”
陈瑜给李玉莲倒茶,知道这孩子心眼儿多,所以表达了自己的善意之后,她听着便是了。
果不其然,李玉莲话锋一转:“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一家人一团和气才是福分,玉莲出门子嫁到夫家,过的就是夫家的日子,好好歹歹都是命,所以这买卖我是不带着的,倒是想要换个法子在婆家站稳脚跟儿。”
“说来听听。”陈瑜笑望着李玉莲,聪明到这程度,没谁了!
李玉莲抿了抿嘴角,轻轻地叹了口气:“外祖母纵着,玉莲就厚着脸皮说了,这买卖我留给母亲,外祖母可否把这酱料的方子卖给玉莲?”
“这倒是个好法子。”陈瑜为李玉莲的盘算暗暗叫绝!
不是捧着钱去婆家,而是带着本事,婆家重视,本事不藏着掖着,婆家不重视,她就敢让那些人知道知道什么叫厉害,小小年纪活得太通透了。
反之,李玉莲留下作坊给李家,李家和苏家的关系就会更紧密,抛开儿女亲情在里面,这买卖在,情份就深,情份深就亲近,简直是算无遗漏,幸好李玉莲心思摆的端正,陈瑜为了芸娘的日子过的舒畅,也愿意送一个顺水人情,所以说没有拒绝的道理。
李玉莲赶紧起身给陈瑜行礼道谢。
陈瑜拉着她坐在身边,提起笔开始写作坊各种酱料的制作过程,坐在一旁的李玉莲看陈瑜的眼神里都是崇拜,她从来都拎得清,苏芸娘成了自己的母亲是一大家子的福分,自己不远嫁也是有照看弟弟们的心思,而她能心甘情愿的叫一声母亲,那是因为芸娘好,因为苏家的厉害!
别说现在,就是将来,自己断然不会像对待崔家那般的对待苏家,但就一个苏家老夫人,自己就应付不了的。
人,都自私,但不能无脑,正是两利之间取其重,两害之间取其轻。
当晚,陈瑜把苏芸娘叫到身边。
还不等陈瑜说话,苏芸娘就笑着说:“玉莲最是会审时度势,不过娘的话芸娘记住了,也照做了,所以我们母女相称,极其亲密,倒是不算隔心,身为继母,娘,我不会拎不清的。”
“往后也是如此,除了你的大度和慈爱,必也有李斯忠对你的尊重和敬爱在里面,这已经是很难得了。”陈瑜对芸娘也有信心,苏家的姑娘身后是苏家,感情深厚,夫妻伉俪情深自然是好,就算是有些不痛快,李家也得掂量掂量苏家容不容自家的姑娘在婆家受气。
账目给了苏芸娘,陈瑜问:“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那边开了四海酒楼,三嫂开了绣坊,我知道咱们家的买卖会越做越大,所以没啥打算,就好好经营我的酒楼,如今多了个作坊在手里。回头得多存一些银钱,日子这么过下去挺好的。”苏芸娘笑着说:“娘,我很知足了。”
陈瑜拍了拍苏芸娘的手臂:“也该知足。”
人生不过如此,知足常乐,再说苏芸娘是求仁得仁,财也不弱,已经比太多人过的好了。
这一趟回娘家,别的不说,陈瑜对苏芸娘以后的日子是真放心了。
再者,李玉莲的退出后,苏家手里的买卖都是苏家的,陈瑜完全能都放在一起规划起来。
至于织染坊那边,陈瑜心里明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