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良秀整个人都懵了。
苏三郎的话自己以前听到过!
婆婆就用这样的话敲打过自己!因为兰娘的婚事对自己疾言厉色,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可万万没想到,这才多久啊?自己竟然亲耳就在苏三郎的嘴里听到了同样的话,好啊,真是好啊,果然自己是外人,看来是婆婆私下里跟苏三郎告状了,呵!
苏三郎去洗漱了。
苏玉暖和苏竹隐都没走,两个孩子一左一右扶着崔良秀。
崔良秀甩开了他们的手,一个人爬起来坐在椅子上,苏三郎是一点儿体面都不给自己,当着孩子的面如此对待自己,真是杀人诛心啊!
“母亲。”苏竹隐端着茶送到崔良秀手边:“爹说的没错,若没有祖母,何来今日的局面,您何必要分家呢?”
崔良秀端着茶的手颤抖得不成样子,一股子邪火上来,啪就把茶盏摔了,厉声:“你们是欺负我姓崔吗?别人都还好,你们两个都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也如此敲打我?我为什么?我不是为了让你们都能成贵门公子和小姐吗?你们一个个可倒好,都凑到一起磋磨我吗?!”
苏竹隐一下就红了眼圈。
崔良秀扬起手照着苏竹隐的脸就抽过来:“我让你哭!你哭个什么?你还委屈了不成?”
啪!
这一嘴巴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苏玉暖的脸上,顿时苏玉暖的脸上起了指痕,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娘!”
苏竹隐抱住苏玉暖,拿了帕子给她揉脸:“你疯了吗?你不知道我和妹妹多想护着你啊!”
“哥。”苏玉暖推开苏竹隐的手,抬头看着愣住的崔良秀:“母亲息怒,女儿不能让您把恶母的名头背在身上,今日您这一巴掌打在兄长的脸上,让兄长怎么见外人?”
崔良秀也没想到自己会真的打了自己的孩子,有些慌乱的过来抱住苏玉暖:“暖暖,暖暖不疼,不疼,娘是糊涂了,被气糊涂了。”
“母亲不是糊涂,母亲是太聪明了,你聪明的忘了情份二字。”苏玉暖挣脱开崔良秀的怀抱:“母亲若觉得自己没错,爹说休妻就是真的,到时候我和兄长都成了没娘的孩子,母亲若觉得自己错了,那回头是岸,如今爹是给母亲留足了脸面,他盼着母亲能好端端的一起回去苏家,您觉得呢?”
崔良秀倒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自己竟被一个不到七岁的孩子教训了!
“哥,咱们出去,让母亲好好歇一会儿吧。”苏玉暖牵着苏竹隐的手出门去了。
兄妹俩就坐在门外的台阶上,院子里的人都还在跪着。
苏竹隐看着妹妹肿起来的脸,轻声:“这样回去奶奶看到准心疼,哥去煮鸡蛋。”
“哥。”苏玉暖拉住苏竹隐:“让姜妈妈把这些人都散了吧,银子去问爹要,一会儿二姑母会来,舅父和舅母也会来,咱们今天是回不去的。”
苏竹隐回头往屋子里看。
苏玉暖叹了口气:“哥,母亲是想不通了,咱们能做多少是多少吧。”
“咱们家女子都比男儿强。”苏竹隐说了句,叫了姜婆子过来安排下去,遣散了院子里的人,只留下了姜婆子和青菱,这是奶奶给安排的人。
崔良秀听着外面的动静,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她只是想要过安生日子都这么难吗?
心口疼得她脸色苍白,起身回房趴在床上哭了起来。
果不其然,消息传到了李斯忠的府上,苏芸娘喜极而泣,拉着李斯忠的衣袖小声埋怨:“你一准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别哭了,哭肿了眼睛,岳母大人看到了一准要收拾为夫的。”李斯忠拿了帕子给苏芸娘擦眼泪,柔声说:“不尘埃落定,为夫不能说,为了赔罪,为夫准备好了车架,这就接了三哥一家回家,可行?”
苏芸娘破涕为笑,点头:“嗯,娘肯定高兴,咱们得给三哥准备点儿礼物。”
“徽墨、澄心纸、一套玉石砚台和狼毫笔一套,够不够?”李斯忠笑着说。
苏芸娘瞪大了眼睛:“怎么如此贵重?你都舍不得用。”
“我的芸娘开心才行,再说三哥以后必要入仕,这些个东西再贵重也是身外之物,三哥多用一些这些贵重的物件儿,往后一些泛泛的物件儿就不能让他动心。”李斯忠轻轻的拥着苏芸娘:“岳母能把芸娘托付给我,这普天之下最贵重之物在怀里,别的我可看不到眼里去。”
苏芸娘这心里像喝了蜜一样,轻声说:“是我的福气,夫君对芸娘爱护有加,我知足。”
“好,芸娘知足就好,咱们回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