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愣了愣,心中有些疑惑,但看绿袖严肃的神情,便也点头道:“你说,我听着呢。”
绿袖深吸了一口气,组织了一下言语,才开口道:“夫人,绿云和绿衣是被人害死的!”
谢氏闻言轻叹了口气,安慰道:“我知道,那些山贼实在丧心病狂,等咱们回去,我一定让官府剿灭这群无法无天的贼匪!”
“夫人,绿云和绿衣不是被山贼害死的,山贼离开之后,她们都还是好端端活着的,杀死她们的另有其人,那凶手还极其残忍的将她们扔到竹林里活生生地烧死了!”绿袖说得声泪俱下,情绪又有些绷不住了。
谢氏显然没想到两个丫鬟的死法这般惨烈,她连忙伸手扶住绿袖,皱眉问道,“你仔细同我说说,事情的经过到底是怎样的?”
绿袖便把自己醒来之后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跟谢氏说了。
谢氏听完眉头皱得更紧了,若有所思地问道:“你是说,表小姐看到了那个凶手是穿着蓝衣服的女子?”
绿袖点头,“表小姐是这样说的,但奴婢觉得奇怪,如果凶手真是那个人,那她为什么要对绿云和绿袖出手呢。”
谢氏也觉得十分想不通,而且她隐约猜到了那个蓝衣女子的身份,应该就是李梅儿身边的那个丫鬟,她在火很大的时候冒险进了竹林救人。
若真是她,那就更说不通了,她进去是救人的,怎么可能再去杀两个无关紧要的丫鬟呢。
谢氏皱眉思忖着,那边绿袖平复了情绪,犹豫了许久,还是说道:“夫人,这话奴婢本不应该说的,但关系到绿云绿衣的性命,奴婢必须要说,奴婢觉得……表小姐有些奇怪。”
谢氏被绿袖的话拉回了思绪,眼神闪烁了一下,看着她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绿袖一咬牙,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奴婢醒来的时候,表小姐并不在禅房里,后来奴婢发现黄莺和黄鹂死了,吓得不轻,可表小姐却表现的十分澹定,就好像……早就知道她们死了一样。
还有表小姐的贴身丫鬟菊芯,山贼还未出现时就在表小姐身边消失了,后来就再没出现过,表小姐说她被山贼们掳走了,她当时说这话的言语表情十分笃定,就好像亲眼看见菊芯被掳走了一样。
还有李姑娘,她也像是亲眼所见一般。可有一点奴婢实在是想不通,那些山贼既然这般穷凶极恶,把黄鹂和黄莺都杀了,还掳走了李姑娘和菊芯,怎么就独独放过了表姑娘呢?”
绿袖说完这一长串猜想,表情透出深深的恐惧,在她的心中,其实早就认定了谁才是杀人的凶手。
谢氏沉默了许久,忽然又看着她问道:“绿云绿衣死的时候,就只有表姑娘在吗?”
绿袖笃定点头,“是,当时奴婢以为小姐没逃出去,还躲在禅院的某个地方,便让表小姐帮我照看她们两个,可奴婢没离开多久,就听到了她们的惨叫声……”
绿袖回忆起两人凄厉的惨叫,依旧心中阵阵发寒。
谢氏神情凝重,又思忖了片刻,才沉声说道:“你放心,此事我会再仔细查的,一定不会让绿云和绿衣枉死。”
绿袖将事情统统告诉了谢氏,情绪总算是平复了许多,只是整个人仍处于极度悲伤之中。
谢氏让人将绿袖送走之后。便让护卫们将那四具尸体也抬了出去,看此处再没什么其他的事情,便匆匆离开了。
她要赶紧回到禅房,不能让陆知微和女儿见面。虽然绿袖说的那些并不能说明什么,但陆知微今次能全身而退确实有些古怪,她不能让这个不安定因素在待在自己女儿身边。
谢氏带着护卫们离开了。蒋氏和周涵萏则依旧在询问寺内的僧人,看有没有人知道通往山下的隐秘小路。
可惜问了十几个,都没有什么结果。
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和尚看两人如此焦急的模样,便与她们提议道:“我们平日里都是在前殿干活的,不熟悉这后山的地形,小僧帮女施主问问圆问师兄吧,圆问师兄从小就在寺内长大,以前也在后山待过一段时间,也许会知道。”
蒋氏闻言十分感激,连忙对那年轻和尚行礼,“多谢小师傅,请问那圆问师傅在哪儿,我们这就寻他去。”
“圆问师兄刚刚还在帮着救火呢,现在应该在照顾那些受伤的师兄,小僧带你们去寻他。”年轻和尚说着话就带着两人去寻人。
一行人很快就在一处禅房内找到了那个圆问和尚。
年轻和尚知道蒋氏二人着急,找着人便直接问道:“师兄,你可知这后山有什么下山的小路,这两位女施主想知晓。”
“下山的小路……”圆问皱眉想了一会儿,才恍然道:“我记得好像是有那么一条,听原来的方丈师父说,是初建禅房时用来运送石材的,但后来寺庙建成之后就废弃了。”
“在哪里?请师傅您带我们过去!”蒋氏几乎喜极而泣,立即出声请求道。
“我只知道大概的位置,可以带你们去找找,但不能确定真的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