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洛用最温柔的语调说着最狠的话。
“贱人。”
霍楦瞬间红了眼眶。
见状,一群人都围到霍楦身边安慰,有递纸巾的有替她顺背的,骂骂咧咧的声音逐渐充斥着整个包厢。
没意思,她不想待了。
拿起包正准备走时,才发现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帅气的男人。
目睹全程的男人目瞪口呆,怔怔盯着她看,眼里有点不可思议,还有点类似崇拜的光芒?
赵子越在这个圈子里就没见过这么彪悍的女人,一时间也有些语塞,只对着虞洛竖了个大拇指,吐出一个字:“牛。”
另一边包厢内,韩许易等着有些不耐烦,让他带句话有那么费劲么,两秒钟的事。
饭局也过了快一个小时,该散了,他决定亲自过来看看。
才推开包厢门,猝不及防就和刚从包厢里走出来的虞洛撞个正着。
韩许易没想到会是这么直白的拆穿,本来想装个偶遇来着,战术性咳了两声:“挺巧。”
“韩总,不太巧呢。”
韩许易淡笑一声,正准备找个话题揭过去时,骤然看到虞洛发丝沾了一片茶叶,黑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
“谁他妈泼你的?”
这暴怒的一声刹时传至整间包厢,霍楦红着眼睛回头,先是看到脸色沉黑如墨的韩许易,门口还倚着自己的顶头上司。
赵子越摊手,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你自求多福吧。
同时,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舍了这棵摇钱树,要推哪一个顶替她的位置了。
赵子越跑回隔壁包厢把这个消息告诉里面的人,以顾成言为首几个坐不住的立马跑过来扒门上看戏。
韩许易这时候哪还想着什么演戏。
拽着虞洛,大步走到包厢中间,居高临下扫了所有人一圈,一字一顿道:“都聋了,还是没听见?那好,我再问一遍,谁泼的她?”
霍楦在读书时就是班上的小领导,众星捧月,一群人都听她的,现在也一样,众人不肯出卖她,通通都低下头不吭声。
虞洛尽力收起眼里那点涩,顺势就扮起柔弱,拱进韩许易怀里,娇滴滴地锤他胸口:“韩总,她们欺负人家。”
韩许易轻轻拭去她眼角氤氲的泪,和她玩角色扮演:“告诉老公,谁欺负你了,我给你撑腰。”
虞洛:“……”
怎么这货还占她便宜。
晶莹的泪滴顺着眼角滑落,虞洛也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居多,只是楚楚可怜靠在他怀里,下唇瓣被贝齿咬到泛白。
无论是遵从本心还是刻意伪装,这个时候的虞洛都想全身心依赖他。
“既然她不说那我就盲狙了。”
韩许易悠悠扫了一圈,视线落在眼眶泛红的霍楦身上,轻挑眉:“你泼的?”
霍楦攥紧拳头,看向自己的老板,赵子越立马把手机放到耳边,出外边接电话去了。
虞洛在装,她知道,韩许易代表圈子里至高无上的资本,她老板显然也不会为了她一个小艺人得罪韩许易。
今天,她逃不过。
好一点,她会被雪藏,再没机会出现在大银幕。
资本家的手段要整死一个人易如反掌,犹如捏死一只蚂蚁,更糟糕一些,她会先被收拾一顿。
横竖都是一死,她索性把话一股脑说出来:“是我泼的又怎么样,韩总,你知不知道他高中时就和人上床,私生活一点不检点?她还打过胎。”
“邹凯,我说得是真的吗?她是不是那种人,我想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吧?”
霍楦雪亮的眸看向他,愣了三秒,邹凯点了点头,默认了这件事。
韩许易和虞洛短暂地对视一眼,蓦地笑出了声。
这简直是年度笑话。
谁打过胎还不一定。
她不说还好,一说,虞洛想起来,霍楦家境普普通通,但高中就每天有豪车接送。
虞洛两手环上韩许易的脖子,仰头看他:“韩总,她说我资源是和你睡来的,我是为了上位才勾搭你的,我不要脸。”
韩许易面无表情“噢”了一声,转头看向霍楦,平静道:“你错了。”
“是我。”他指了指自己,又指向虞洛,补上后半句:“勾搭的她。”
他笑了一声,吊儿郎当又痞:“是我想上位,我不要脸。”
指甲深深陷在手掌心,留下一排指甲印。
霍楦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甘心,也不愿意相信他会为虞洛做到如此。
到这种事都不在乎的态度。
包厢里所有人都摒着呼吸,大气不敢出一下。
“哇,真不要脸。”
这一声打破了沉默,声音是从俩人身后传出的。
闻声,虞洛和韩许易齐齐朝声源位置看去,才发现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围满了一圈看戏的。
顾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