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敢再去与林值走的太近,还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做好使唤丫头为好。
小姐一走,大人的脾气就开始阴晴不定,万不可再去惹大人不悦。
小命还是要紧。
温宴这会儿已经身在张府了,她躺在榻上,小脸惨白。
这里是张阑之的卧房,她睡得自然也是他的塌。
温宴现在胳膊疼得要命,她闭着眼睛,由着张阑之给她上药。
虽然讨厌这样,但是她这小小的力量根本就拗不过他,还是被他带着回了这里。
夜里没地方可去,那便既来之则安之,在这儿歇一夜,第二日等他上职了就跑。
张阑之小心翼翼的给温宴清理完伤口,上了药,又用纱布将这骇人的伤口给包了起来。
大夫过来看了只说没什么大碍,只有些皮外伤,养养便好了。
于是这种上药的差事便被张阑之给包揽了,他不想让人触碰到温宴的肌肤。
伤口包扎完毕之后,他便拿着冰块敷在她伤口边沿去热减缓疼痛。
“宴宴,你受苦了。”他心疼道,怜爱之意铺天盖地。
第55章 真相
温宴不理他, 仍旧自顾自的闭着眼睛躺着,但是态度也没那么恶劣。
虽然张阑之做的事也很令人生气,但是在他这里待着总好过待在赵彦辰身边。
而且, 他曾经与她兄妹相称, 再怎么不堪,他也应该不会像赵彦辰那般对她粗鲁无礼。
“你还在生气吗?”张阑之声音柔柔的。
他生怕大声说话会吓坏她, 此刻在他心里,觉得温宴就是一个易碎的脆弱明珠,得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 哄着护着,同小时候那般。
温宴咬着唇不睁眼,也不想看他。
张阑之便又自顾自的说着,“你这伤的太重了, 得敷药敷上几日才行, 不过你放心,这伤口不会留疤的, 我明日便去太医院寻舒痕膏来。”
现在他升了官,进出太医院已经十分方便, 想要什么药便有什么药, 不像先前那般, 去太医院要个东西还要与那管事的多费口舌。
温宴本来就还在生气中,一听他说舒痕膏就更加来气,因为这个舒痕膏让她想起了那次在揽月阁种菜, 张阑之拿着舒痕膏来找她,两人相处的十分融洽。
而且, 后来赵彦辰也来了, 他们三人有说有笑, 好不热闹,后来还一同去吃了晚饭,那时候多么温馨啊。
不像现在,乱七八糟,过分到能让她吐血的程度。
还有一点她也十分鄙夷,明明是不堪回首的过去,但是她总是没来由的想起,并且时不时的还会想到赵彦辰,想到他那张脸。
她根本就没办法忘记,都怪自己先前对他太过上心,什么事情都第一个想到他,以至于被他伤了心,还难以走出来。
她真的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别扭极了。
越想越难受,她干脆睁开眼睛,将愤怒都洒在张阑之的身上,“别在这假惺惺的,你当初那样对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心疼我?现在来为我担心为我疼,晚了!”
“晏晏。”张阑之心痛难捱,面色氤氲着极度的悲伤,“我承认湖心岛那事是我骗你了,是我不对,是我做事欠考虑,可是我是有苦衷的,你能原谅我吗?”
“什么苦衷能让你骗我?”温宴呛声道,“我们自小一同长大,你怎么下得去心?”
温宴的怒意根本难消,若是一味的求她原谅,就算是说破天去她都不会原谅他,张阑之无法,想着眼下只能将那些事情提前说出来才能挽回局面。
若是强制拖到婚后再说,怕是后果难料,况且再等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干脆趁这个时机全盘托出为好。
她现在身子不舒服也不宜太过生气。
“宴宴,伤你我自然是下不去心的,那时候我也没有办法,只能那样做。我编织这种谎言只是想让你早点嫁给我,本打算等我们成了亲行了礼,往后不论再发生什么事我都不再惧怕。”
他其实是担心温宴因为这样那样,或者不可抗的力量离开自己。
“是吗?”温宴半信半疑道,“旁的且先不说,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不回去看望父亲?”
这件事情在她心里比她自己的事情都还要重要。
父亲临走时还念叨着他是个可怜人,那么小就被人丢弃在荒郊野岭,好不容易将他养到十五岁,他都还未成亲呢,就那样死在了悬崖之下,真是悲哉哀哉。
“我其实也同你一样失忆了,就那次为你采药的时候跌下悬崖失忆的,醒来以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的话还未说完,温宴便立即打断了他,“你还在骗我,有意思吗?就不能对我说句实话?”
“晏晏,我发誓我真的没有骗你,我是真的失忆了,你想啊,如果我没失忆我肯定会回去家里,怎么可能跑来上京考科举,就是因为失忆了,所以什么都记不起来,才有了如今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