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疼得眼泪水都快冒出来了。
用一只手,捂住了额角,看着车窗外万家灯火,家家户户都在团聚,想起自己的凄凉处境,没忍住,眼睛红得厉害,滚烫的热泪哗啦啦往下掉。
“到了。”
平嬷嬷下了车,回头看了月落郡主一眼,忍不住埋怨道,“岑王妃,您怎么还哭上了,带会儿若是武严侯府的人瞧见了,不知道又要传出怎样的闲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咱们贵妃娘娘虐待了你呢。”
月落郡主:“难道不是么。”
平嬷嬷脸色一僵:“贵妃娘娘是您的婆婆,只是严厉了些。这种话传出去了,难不成您脸上就有光了?何必呢。”
递上去一条帕子,“还是把眼泪擦干净吧。”
月落郡主没接,只是瞪了这恶奴一眼:“我到底是王妃,你一个下人,也能这么跟我说话?我瞧着宫里的尊卑规矩,平嬷嬷是一点儿没学会。”
说罢,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把眼泪给憋回去。
走上了武严侯府门前的阶梯。
武严侯门口守卫的府兵,都是南疆军。
原本只有一些退役的老兵,但是现在,为了保护心爱未婚妻的安危,君倾九特意调遣过来了一队最精锐的南疆军,日夜不停歇地在武严侯府附近巡逻。
所以。
月落郡主一只脚,刚刚踏上门口的阶梯,就立刻被一群南疆军给围住了。
“这位夫人,您深夜拜访侯府,所为何事?”
月落郡主是妇人打扮,梳着发髻,带着华贵的金步摇,而且衣服料子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宫装。南疆军就算再眼瘸,也知道对方不是普通人。
“我是岑王妃,凤大小姐是我闺中密友,我找她有急事。”
“岑王妃?”南疆军的小头领,愣住,“既然是王妃,这大半夜的不在王府里,怎么找人还亲自来?您的奴仆呢?”
这不提还好,一提月落郡主又禁不住心中凄凉。
是啊。
她的奴仆呢?
她只是被自己的恶婆婆,当做了奴仆来使唤而已。
南疆军进去通报了。
也得亏得凤幼安还没睡,正在那儿调配药材呢,听到了消息,瞬间变了脸色,随便披了件外套,就出门相迎。
“郡主,你怎么来了?”
凤幼安习惯性地,还是按着以前的称呼,叫她。
可这一声“郡主”,却是叫到了月落的心窝子里,她好怀念以前在月府做郡主无忧无虑的日子:“幼安——”
月落郡主直接就扑了过去。
扑倒在了凤幼安的肩膀上,放声大哭起来,“幼安,她欺负我,不让我回家,还深夜奴仆一样的使唤我,呜呜呜——”
凤幼安感受着怀中纤瘦的人儿,耳边都是她哀伤的哭声。
颈侧,感受到了湿润的泪水。
“岑贵妃那老巫婆?”
一开口。
就让月落郡主的哭声变小了些,不愧是幼安,连母妃都敢骂,还骂的那么难听。
若是以前,月落郡主绝对会反驳。
但是今日,她觉得幼安骂得对,岑夕宫里的那位,可不就是个老巫婆么?
“……嗯。”
到底是名门闺秀,纵然内心无比赞同,面儿上也只敢小小声的应。
凤幼安皱眉,把自己的披风给解了下来,裹在了月落郡主的身上:“我跟你说,那老巫婆就是有病,我两年前就已经发现了,而且病得不轻。控制欲强就算了,还喜欢磋磨别人。”
她帮月落郡主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觉得对方实在是哭得可怜,就从取出一枚巧克力剥了,递过去,“来,吃颗糖。这个叫巧克力,吃了之后能增加幸福感。”
月落郡主乖巧地张了嘴。
甜蜜带着一丝微苦,在舌尖绽开。
味蕾都被刺激了一样。
很好吃……
今儿所受的委屈,暂且被她抛到了一边。
“喜欢么?”
“喜欢。”
“我给你装几盒,你带回王府,慢慢吃。”凤幼安安慰人,还是挺有一套的。
月落郡主接连吃了两小块巧克力之后,情绪稳定下来了许多:“老巫……母妃病了,咳嗽得厉害,没药了。”
“下次在我这儿,没必要改口,周围都是自己人。”凤幼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放心,那个平嬷嬷,我已经让南疆军给拖后头马厩里去了,明日天亮之前,她都得和马粪为伴了。”
月落郡主瞪圆了眼睛:“……”
自己果然还是太弱了!
瞧瞧幼安人家这手段,上来就把岑贵妃身边的恶奴,给狠狠整了一顿。
凤幼安笑眯眯道:“你是个王妃,遇到刁奴,直接一个大耳刮子,扇到她脸上就行了。”
月落郡主有些犹豫:“可……她是母妃身边的心腹。”
凤幼安唇角弧度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