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午膳,歇了午觉,惦记着傍晚要去阿哥所看孩子们,苏梨末亲自去小厨房做了几样可口的糕饼,并一些汤水儿,随后洗漱更衣,换上了前两日用那匹天水碧的雪花锦刚裁制好的宫装,略施粉黛,梳了小两把头捡了样素钗子和一朵绒花戴上。
“哎,奴婢知道,这就去和白露说。”冬雪说着出了门去传话。
不多时,霜降领着景顺来了,知道是去阿哥所,景顺兴奋的不能行,几乎是一溜小跑,霜降在后头跟着差点没跟上。
不过半晌的时间,后宫皆知,令嫔这一胎约莫是小公主。
嘉嫔就是前车之鉴。
远远的,就看到这丫头一路小跑,苏梨末站在景仁宫门口手心向下
“这么说,年前她死在冷宫里,怕是皇上……”玲珑说完抬手捂住了嘴,不敢在言,只觉得背脊发凉。
有些话苏梨末没有明说,其实此时此刻,令嫔若怀的是位阿哥,又有正式封妃的好事儿,可谓双喜临门,只是、若心智一个不不坚定,容易得意忘形,再生了不该生的念头,就更是自毁长城。纵使皇贵妃素来能容人,是个管理上市公司的好手,知人善任,只是若处理不好,到时候不免生了嫌隙,得不偿失。
并且,苏梨末笃定,皇贵妃是不会接受的,但是至少领导看到了你的态度,许多事情说白了不过是态度问题,否则这紫禁城也不会恪守上下尊卑之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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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这个包打听,自然也是景仁宫内头位得到消息的,回到景仁宫把一手消息讲了出来,“之前延禧宫严守死防的,半点儿消息没,今儿这消息可是从玲珑口里说出来的,她可是令嫔的贴身大宫女,她说的消息准没错儿。看来令嫔这一胎还真是位小公主了。如此一来,四公主也多了个妹妹,日后可以一起玩耍了。”
“对了,叫白露这几日把手头的活计放一放,挑上等的缎子出来,缝制两件女婴用的肚兜,再裁制两套小衣裳,到时候也好送礼。”苏梨末吩咐冬雪道。这些婴孩肚兜小衣裳的都是礼节,虽然知道不会穿,但是该走的形式是要走的。
苏梨末正歪在锦榻上盘绿檀手串,听到冬雪的话,了然的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手串道:“这就是令嫔的聪明之处了。想来也是刚摸出脉来,若是早前便知道,估摸也是会第一时间把消息放出来的。这节骨眼,的确怀了位小公主更好一些。景顺都三岁半了,这宫里也许久没有小公主诞生了,想来太后和皇上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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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有宫人去内务府领取物件儿的时候,听到玲珑花了银子让内务府额外置办一些小婴儿用的东西,谈话间,听到玲珑亲口说太医摸了脉,自家娘娘怀的大抵是位小公主,便不疑有他,谈笑间便把瓜分享给了小姐妹们。
最重要的是安守本分,顺利生下健康的孩子,养大成人,否则一切惘然。
令嫔坐在锦榻上,摸着腹中胎儿,如今说什么都为时尚早,这一胎是小公主,日后没准还是有怀小阿哥的福气。
上打擂台,你说皇上能容忍她吗?卧榻之侧,其容他人酣睡?皇上正值壮年,皇权又其容他人染指?”令嫔低声说道,提到嘉嫔语气中浓浓的不屑。
丰收的一年,令嫔和皇贵妃先后遇喜,如今令嫔即将临盆,后宫诸人吃瓜也好,闲来聊上两句也好,时不时会猜测这二位腹中的到底是小公主还是小阿哥,私下玩笑调侃也是有,只是翊坤宫和延禧宫口风向来严谨。
“所以本宫虽然盼着小阿哥,但是若天命不眷顾,真的是小公主,本宫倒也能安心了。”令嫔说着长长叹了口气。如今几乎可以肯定怀的就是为小公主,她就更不可能有半点其他心思了。
其实,苏梨末也不是没想过,若令嫔这一胎的确怀的是位小阿哥,如果想破局而出,也很容易,只推说自己出身微寒,把小阿哥送到翊坤宫交由皇贵妃即可。
看时辰差不多了,让霜降捧了亲子同款的宫装,去慈宁宫接景顺。这小丫头前些日子就嚷着要去阿哥所看哥哥们。
“对了,下午得空,你拿了银子亲自去内务府,就说要一些粉嫩颜色的绸缎给本宫腹中的胎儿做小衣裳小帽子,如果有人搭腔,就把话递出去,说太医摸了脉,本宫怀的大概率是小公主,眼见着要临盆了,来要些衣料做新裳,另外再要些料子做尿布,衬布等。”令嫔沉吟着说道。
苏梨末相信,如果处于这样的局面,卷王是会走这一步路的,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只要孩子能平安健康长大,来日方长。
在清朝的历史中,的确有多位生母出身微寒的皇子是交由皇后,或者位份尊贵又出身氏族大家的妃嫔抚养的,虽然都要送去阿哥所,但是有中间这一转折,也可解了困局。
四月初一,原是合宫觐见的日子,只是如今皇贵妃有孕不宜奔波操劳,太后那侧也推说天气渐热,没得来回折腾,想见谁了,自会传召,便也取消了觐见。后宫诸人倒也乐得偷闲。
“奴婢明白,娘娘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玲珑重重点头道。
“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