璩主任跪在那发挥演技,自以为此举能狠狠恶心穗子,她笃定穗子是个“哑巴”不会说话,黑的白的,还不都靠她一张嘴?
就算是改变不了什么,只要能恶心到陈涵穗,那就是好的。
穗子没有被恶心到。
但是王翠花是真膈应了。
不等穗子回应,王翠花过去推她。
王翠花现在虽然是人间富贵花,可早些年也是一个人扛起全家,干农活力气大着呢。
一把直推得璩主任向一旁栽去,脑瓜子咣撞墙上了。
穗子按着婆婆的手,示意她别衝动。
璩主任就觉得眼前一阵金星,刚做完手术本就虚,缓了半天都没好。
只听耳边一道轻柔的声音:
“别演了。我知道你真正的意图。”
“你,你不是哑巴?!”
璩主任被穗子这轻轻的一句吓出了一身冷汗。
哑巴开口说话,已经很吓人了。
更吓人的,是穗子说的那句话。
陈涵穗的声音是那么的轻柔,可是说出来的话,重若千金,一下子砸在璩主任的心上。
她直视着穗子,似乎想从穗子的表情里寻找到蛛丝马迹,观察穗子是否虚张声势。
“王叔他媳妇,是你派人打的吧?如果他知道,他的‘干女儿’临走前还下了这样的狠手,你还能全身而退吗?”
穗子用只有俩人听到的音量说完,直起身,拍拍她的肩膀道:
“我认为高智商的女人,是要留些体面给自己的,你恶心不到我的。”
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老娘比你聪明得多。
或许于敬亭在的话,他会说得更直白一些:你腚一撅,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形状的粪球。
“你是怎么知道的?”璩主任从地上站起来,穗子看她虚,还伸手扶了一把。
璩主任看她的眼神越发古怪,王翠花也觉得儿媳妇忒善良——对付这种狐狸精,就该脱下鞋抽她的脸。
大嘴巴子,先上下再左右,抽她个鼻青脸肿,教这种觊觎别人男人的坏女人做人!
“娘,您先去看我妈,这里交给我。”
“能行吗?”王翠花不放心地看着璩主任,她要是走了,穗子单独跟这女人相处不会有事吧?
“可以的。”穗子不觉得一个刚做过人流手术的人能把她怎样。
王翠花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璩主任用看怪兽的眼神看穗子,眼底七分惊悚三分质疑。
她到现在都不太相信,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被眼前的小丫头片子看穿了。
“就算是死,你也让我死个明白。”璩主任说。
此刻的她,没有之前的矫揉造作,反倒是显得沉稳。
“你对自己的智商太有信心了,我承认你洞察人性的幽暗,也很擅长利用这些幽暗替自己牟利,但怎么说呢”
穗子用手比了比太阳穴。
“你太过自信了,我们这一家子,不在你的刻板印象里,所以你的一系列连环计,在我们这没效,或许你换一家子,更容易成功。”
只能说,璩主任从一开始,目标就挑错了。
她就不该选于敬亭。
她以为于敬亭这个年纪的男人气血方刚,事业又在上升期,怎么可能拒绝送上门的利润和美人。
但于敬亭就是看不上她。
哪怕璩主任自诩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都会看上她,于敬亭也是那百分之一。
“你以为,我男人如果沾了你,你就能趁机用他摆脱你干爹,要是能挑起我们两家鹬蚌相争,你从中再谋点利就更好了。即便得不到好处,你也能凭一己之力搅乱一池水,趁机溜走。”
璩主任听到她说“趁机溜走”,心格登一下。
她自知,她是个人微言轻的,如那江上没有根的浮萍,上面神仙打架,随便迸过来一个火星,就能烧得她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才想着用这样的方式脱身。
她以为这个秘密会被自己带到棺材里,被穗子用这样的方式说出来,璩主任的额头全是汗。
不知道是手术后气虚盗汗,还是被穗子吓的。
穗子牵着她的手,俩人并排坐在休息椅上,用只有俩人能听到的声音,淡淡的陈述。
“你现在情绪也不宜波动,我本无害你的意思,否则也不会坐在这跟你说这些。”
璩主任被她的豁达震惊,这女人,怎么会如此对自己?
她的掌心还留着穗子握过后的温度,在她最空虚难受的时候,唯一感受的温暖,竟然是对手给的。
“你怎么知道的”璩主任从没遇到过穗子这样的对手。
她的这些心思,就连她干爹都不知道。
“我会知道,是因为我尊重我的每一个对手,所有出现在我们家牌桌上的对家,我都会仔细算她的底牌,我毫不夸张的说,从你对我丈夫展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