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浩吃完了早饭,回房间拿上了自己的书包准备出门,覃陆还跟个雕像一样杵在餐桌上发呆,他想了想道:我早上出门放垃圾的时候听见嘉林哥哥说他要和渝姐姐去集市,他们是不是不带你玩?
覃陆没好气地嗤笑一声,我稀罕?
覃浩撇撇嘴,他放了一颗巧克力在鞋柜上,这个给你吃,你自己一个人孤独地玩吧哥哥,我出门啦。
覃陆脸阴沉下去,孤独?!笑死个人,他覃陆会孤独?!他和致远楼的严锐并称他们这一届的两朵高岭之花,什么叫高岭之花覃浩这小屁孩懂吗!他是不稀罕!
几分钟后,高岭之花覃陆站在窗口最显眼的地方看书,生怕谁看不见他似的。
老小区楼层不高,他住二楼,能清楚地听见下面人说话。
齐嘉林和高薇薇一人推着一辆自行车,陈渝不会骑,惯常坐在齐嘉林后座,高薇薇往上看了一眼,推了推陈渝,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陈渝往上看,覃陆目不斜视,注意力似乎都在书上,她眯了眯眼睛,她很少这么认真地打量他这个人,平心而论,覃陆长得很不错,唇红齿白,还有一双桃花眼,五官优越没得挑,因为家境好,所以他身上兼具贵气和傲气,凭着这股子气质,他在学校人气很高。
但大概是中了邪,陈渝有那么几个瞬间觉得他有点落寞。
她想起了覃陆刚来小区的时候,他不爱说话,整天就板着脸待在屋里,刘老师说那是因为覃陆成了留守儿童,没有爸爸妈妈在身边的孩子是很可怜的,当时陈渝似懂非懂,但她没想太多,她妈让她带着覃陆玩,她就带了,那之后
陈渝皱着眉,甩了甩头,那之后覃陆就成了她陈渝头上的一片阴影,恩将仇报的混蛋!
齐嘉林也抬起头问道:覃陆,去不去啊?
覃陆冷眼看下来,下面三张大脸,他在陈渝那张脸上多停留了一秒,然后轻嗤一声道:不去。
齐嘉林捧着心,作受伤状。
陈渝被他嗤得冷笑连连。
高薇薇小声地和她咬耳朵,还叫不叫?
叫个屁叫。
陈渝坐上齐嘉林后座,道:走吧。
齐嘉林一脚蹬出去三米远。
等等等等!陈渝又后悔了。
高薇薇好笑地看着她,陈渝躲闪了一下,她咬咬牙,纠结地挠头,她这个人就是吃软不吃硬,她承认她内疚了行了吧。
原本在他们离开的一瞬间,覃陆的视线就跟了上去,此刻见他们停下,他又迅速看向了书本,假装无事发生。
陈渝跳下车,走到覃陆窗户下面往上看,然后她终于找到了为什么她觉得覃陆落寞的源头,她似笑非笑地冲覃陆喊道:覃陆,你书拿倒了。
覃陆怔了一下,视野里的字终于清晰起来,全部都是倒的,他知道自己心不在焉,但没想到能到这种程度,但他是覃陆,是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覃陆,区区拿倒书而已,小场面。
他硬着头皮翻了一页,我乐意这么看。
陈渝低下头心想,要不就让他一个人在这儿倒看吧,他需要个屁的台阶下。
两人一上一下,无声地对峙,头顶很久没有翻页声了,她能想象得到覃陆此刻肯定又是一脸吃了馊饭的表情。
陈渝叹了口气,重新抬起头来,她就问一次,如果覃陆拒绝,就让他自己当高岭之花去,她道:我们去集市,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覃陆垂眼看她,半响没吭声。
半分钟过去,陈渝感觉空气因为尴尬而凝固,她脚尖动了下,打算走,但还没等她说什么,覃陆突然抢白道:我去。
说完,他果断离开窗口,去屋内推车了。
空气猛地进入陈渝肺里,她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憋着气。
齐嘉林和高薇薇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做了个耸肩翻白眼的动作,两个幼稚鬼。
没多久,覃陆便抬着车从楼道里出来了,是一辆崭新的山地自行车,齐嘉林吹了声口哨,酷啊!覃陆,怎么突然买新车了?
覃陆跨坐上去,之前那个不行。
陈渝也重新坐上齐嘉林后座,她脑子里想着覃陆之前那辆自行车,印象中挺新的,怎么就不行了?
齐嘉林一脸沉醉地打量他这辆车,来来回回看了几次后,他发现了不同,你这辆车居然有个后座。
于是陈渝视线也定在他那个后座上,她不是很懂这些,原本那辆没后座?
覃陆视线在陈渝揽着齐嘉林的那只手上一晃而过,没回答什么,他绷着脸头也不回地骑出去了。
齐嘉林受伤地回头对陈渝道:嘤嘤嘤,陈渝你看见没,覃陆对我甩脸色。
陈渝像摸狗一样摸他的头,没事,咱们超过他,气死他。
高薇薇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俩,就齐嘉林这辆破自行车,还载着陈渝,居然还想超过覃陆?做什么春秋大梦?
齐嘉林看见高薇薇不屑的表情,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