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阳笑了两声,挥手道:“知道你还有别的事儿,快去吧,别耽搁了。”
“好嘞!”
苏言闻言,快步走入丛林中,照着上次的经验,向玉京武院大门方向走去。
凌晨四点的玉京武院,不复上次所见的那般热闹,冷冷清清的,半个人影都见不到。
身着爵服的苏言,甚至生出了一种锦衣夜行般的感觉。
话说回来,他今天之所以不穿平日里的那套黑色练功服,是因为今日去见了泉泱侯之后,还得去上个早朝。
外道子爵入京,遇朝需上,这是泉泱侯通过书信给他的消息。
想到这事儿,苏言连脚步都放缓了几分。
第一次上朝,要说他不紧张,那肯定说不过去。
虽然说,陛下已经见过了。
还有很多大臣公侯,也都见过。
但是...
“既然熟人这么多,那我还紧张个啥玩意儿?”
苏言陷入沉思。
苏言想通了。
苏言脚步再次变得轻快起来,如今的他,心中紧张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期待与好奇。
不多时,他便已来到玉京武院门口。
白日里繁华的街道,如今显得格外冷清,不见半个人影。
只有一辆通体红木制成,看起来颇为普通的马车停在外面。
马车前方,有两匹神骏的枣红大马站立着,时而打个鼾,时而甩甩尾,看起来似乎很是无聊。
当苏言迈出武院门口的瞬间,两个人影便从马车中走了出来。
一位面容苍老,身着铁甲,这人苏言认识,是泉泱侯家的管家。
听说昔日是泉泱侯还弱小时,手下的亲卫。
在泉泱侯与其他两国交战练兵,冲锋陷阵时,为了保护泉泱侯,被人一箭刺入嵴椎,彻底废了。
因此,泉泱侯一直带着老人,待到成侯之后,更是让老人当了府上大管家,可谓情义深重。
从马车中出来的第二人,是个颇为稚嫩的锦衣少年。
少年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手中拿着一张卷轴,看向苏言时,目光炯炯。
但当苏言视线与他相遇时,少年又有些害羞的将目光挪开。
“晨星子爵。”
老人走下马车,左手锤胸,向苏言行了一个军礼。
“张管家,好久不见了啊!”
苏言走上前,笑着点点头,打了个招呼,而后看向老人身旁的少年,好奇问道:
“不知这位是?”
张管家来接他,这是他和泉泱侯早就说好了的事情。
但这个少年,他还真不知道是谁。
“这是我家二少爷,碧长天。”
张管家介绍了一句,而后笑着说道:
“晨星子爵您有所不知,自从我家少爷听说过您的事迹后,便把你视作了榜样,天天嚷着要成为您这样被陛下亲自封爵的人。
听说您要来,他连觉都不睡了,今夜子时,就拉着老朽过来等您。
哦,对了,他还请了一位京中着名的画道圣手画了一幅您昔日出京时的画,说要送给您当礼物来着。”
张管家说着说着,心中突然觉得有些古怪,方才没见到苏言时,这小子嘴里的话就没停过。
怎么现在见面了,却半个字都没讲出来呢?
按理来说,这小子早该打断他的絮叨了才对。
他带着探究的目光,转头看向碧长天,只见少年此时头已经快缩到脖子里去了,活像一只鹌鹑。
这一幕,可把张管家给惊得不轻。
他是万万没想到,往日里无法无天的二少爷,居然还有这般腼腆的时候,简直太过离谱了。
“你说你要送我一幅画,是你手上那幅吧?”
苏言学着往日郑永连的模样,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看着碧长天,和颜悦色的问道:
“可以给我看看吗?”
他深深的知道,自己有生以来的第一位粉丝,终于出现了。
而且还是死忠粉!
他感到新奇的同时,也真的很高兴。
“可...可以,拿去吧。”
碧长天一边结结巴巴的说着,一边将手中画卷递给苏言。
“谢谢。”苏言道了声谢,而后接过画卷,徐徐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