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于谨这么说,马冰兰脸色一白,双目突出,一下子晕倒在地,而一旁的马庸也是吓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以为所谓的欺君之罪最多就是罚俸降职,可从来没想过这是要腰斩的啊。
当即他也慌了神,只是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当然不光是他,也有很多人疑惑为什么这么严苛。
欺君之罪要腰斩那是肯定的,不过却是建立在造成了重大影响,或者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的前提上。
今天的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很小,差不多就是两个女孩子相互构陷对方而已。
最多就是马冰兰德行有亏,欺上瞒下,造谣生事,她又不是朝廷官员,没什么影响力,犯得着因为这种事情,赔上全族几千口性命吗?
于谨似乎也猜到了他们这些人的想法,当即冷哼一声开口道“诸位大人是否觉得,这处罚太过严苛了?”
台下群臣纷纷出言表示,按律处罚,那肯定是没错的,但是他们的神情却说明了他们此时不过是在口是心非而已。
虽然表面上应答着,但是心里还是不怎么认同的。
于谨看穿了他们心里的小九九,当即怒吼一声“混账,你以为你们欺瞒的是谁?”
“自古天子亲贤臣,远小人,国家才会昌盛,而广开言路才不会被小人所蒙蔽,若人人都欺上瞒下,陛下言路堵塞,目不能视物,耳不能听声,那国家如何能兴盛?”
然后于谨森然一笑道“诸君是否忘了古宋是如何亡的,是不是也要陛下做那宋钦宗?”
此话一出,台下的群臣谁都不敢再接话了,他们冷汗直冒,害怕弘文帝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来。
姜慕晴疑惑的看了看徐莹,小声问道“宋钦宗是谁啊?”
徐莹看这小丫头也和自己以前差不多,估计也是不喜欢读书的那种,于是给她解释道。
“宋钦宗是古宋的皇帝,他被底下的人所蒙蔽,在兵临城下的时候相信了道士撒豆成兵的鬼话,竟然开门揖盗,城破被掳后,被匈奴执行了毫无尊严的“牵羊礼”,最后一个人孤零零的死在了草原上,听说死状极惨,没有一点帝王之像,连尸骨都没找到。”
姜慕晴听完,不由的打了个寒颤说道“这宋钦宗也太惨了,身为帝王,竟然死的这么窝囊。”
徐莹点了点头,说道“所以这一次陛下肯定是要拿马家杀鸡儆猴了,可怜马家几千人被无辜牵连了。”
姜慕晴看了看弘文帝,突然觉得看着慈祥的弘文帝还真的是有点恐怖,不由的往徐莹身边靠了靠。
台下的群臣也是知道宋钦宗的事情的,现在听于谨提起,也明白了弘文帝的意思,此时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说马冰兰的欺君之罪严苛了,换作他们是皇帝,恐怕也只会重罚,不会轻判了。
不为别的,就为了敲山震虎,震慑宵小,让心存歹意的人收起小心思。
户部尚书马庸听到于谨的话也慌了,此刻他冷汗直冒,说话都结结巴巴,只能用眼神求助于齐王慕容硕。
慕容硕见弘文帝动了真火,心里暗骂马家父女一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但是骂归骂,心里再不满他也必须保住马庸,因为马庸是他的人,以后用的到马庸的地方还多着呢。
于是慕容硕开口道“父皇,儿臣认为处罚马庸三族腰斩按律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儿臣觉得有失公允,并且马庸这些年兢兢业业,没用功劳也有苦劳,就这么夷了马氏三族,影响重大,容易寒了人心,望父皇重新考虑一下。”
“哦,硕儿难道觉得欺君之罪不该严惩吗?”弘文帝说道。
慕容硕早有准备,他不急不慢的说道“欺君之罪,夷三族,腰斩是律法所书,肯定是没错的。”
“但是触犯这条律法的人并不是位高权重的户部尚书马庸,只是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闺阁少女马冰兰,她对国家大事一窍不通,又长年养在深闺,有时做些不智的事情也不奇怪。”
然后慕容硕看了慕容恪一眼说道“而且前段时间白马寺的事情也对这位马小姐影响重大,她可能一时失心疯了才会如此,父皇天威浩荡,若与一弱女子斤斤计较,岂不失了皇家颜面?”
“这……”
弘文帝觉得慕容硕说的好像还是有点道理的,刚要说话,一旁的慕容恪就开口了。
他好看的眼眸盯着慕容硕说道“老五你这话就不对了,欺君罔上可是大罪,怎么能因为她是弱女子就从轻处罚呢?”
“若这次轻罚了她,以后人人学样,那岂不是天下大乱了,欺君就是欺君,讲什么事情大小,影响多寡。”
听到慕容恪这么说,弘文帝动摇的心又坚定了起来,欺君大罪确实不能草草了事。
慕容硕心里十分的恼火慕容恪的落井下石,可是他还是要笑着替马庸周旋。
他扯着有些发苦的嘴角说道“七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没说不重罚欺君大罪,我只是说犯欺君罪的是马冰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