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他视若珍宝的荀双早已和江俞见过面。儿时的荀双天真娇美被荀燕呵护的严谨,从未见过荀家以外的南燕,每次问到外面的光景时温远也是笑笑,摸着她的头发答应她:阿双与我成亲后我便与你畅游天下。
这话,是无时限的。对荀双来说这是一种煎熬,她耐不住寂寞,趁着夜色深沉溜出家门。
她对外面的一切都很好奇,夜里街道人烟稀少,只有一个小摊还支着桌子在煮着热腾腾的夜宵。摊前坐着一个与她年岁相仿的少年,正埋头苦吃。
荀双看着锅里翻腾的肉丸子冒着渺渺白烟,飘来香喷喷的味道钻进她的鼻子,这是她在荀府从未见过的食物。
摊贩大姐看她衣着华贵,招呼道:小姐来吃些汆丸子吧,刚出锅香的很啊!
她晚饭明明吃的很饱,此刻闻到这香味却被引的一屁股坐在少年旁边,少年头也不抬。大姐麻利的端上一碗汆丸子,荀双吹了吹,还没放进嘴里。
就见少年摸索着衣袋,他脸色涨红,老板,我忘带钱袋了,明日晚上我再来送钱可以吗?
那大姐指着少年破口大骂:小赤佬,你骗吃到我头上胆子真肥啊!看你一身破衣烂衫我就不该让你坐下!别废话,快给钱!
荀双才注意到,那少年穿着一身仿佛被洗过无数次已经褪色的黑衣,挂在他身上显得他十分瘦小,他紧紧攥着手,白皙的手背上都是青紫色的淤青。
荀双心中一惊,抓着他伤痕累累的手臂,温声问道:小哥哥,你怎么受伤了?疼不疼啊?
那少年抬头对上荀双的晶亮的眸子不敢吭声,抽回手臂,继续说着:抱歉,我明日一定带钱来。
他声音细若蚊蝇,大姐正要骂他,荀双就掏出怀里的玉环递给她,姐姐,你看这些够小哥哥的饭钱吗?不够我这里还有!说罢掏出身上的翠玉挂珠拍在桌上。
见了这些宝物,大姐眉开眼笑,算你小子好运!快滚吧,别让我再见到你!
少年一声答谢都没有,闷声跑进小巷中。荀双也不在意晃悠着小腿,美美的吃完一碗汆丸子便打算打道回府,她在原地四处转了许久,怎么也找不到来时的路。
夜里春风入骨,凉意席卷她小小的身躯,再转回去时就连那小摊都已不见,周围又陷入黑黢黢的一片,她又怕又冷急的直哭,呜呜呜,哥哥,温大哥,你们在哪儿啊。
暗处一直跟着她的少年冒出头来,他指着荀双腰上挂着的白玉腰牌,问道:你是荀家的人吗?
荀双红着眼睛点点头,摘下腰牌递给少年,那白玉腰牌被金帛镶嵌,光滑温润的玉质上镌刻着一个荀字,背后刻有一只精致小巧黄鹂,那黄鹂中还有一字:双
少年将腰牌还给荀双,语气冷淡的开口道:我带你回去。
他走的极快,荀双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他的手,破涕为笑,激动的谢道:谢谢你小哥哥。哎,小哥哥你叫什么啊?
少年不语,偏头躲过她的视线遮掩他脸上红晕。
我叫荀双,我哥哥说我的名是绝世无双的双!
少年听到她的名字后紧紧握住掌中温热的小手,他穿的单薄手心寒凉,激的荀双打了个冷颤,你的手好凉啊,我给你捂捂。
少女攀上他的手臂,双手攥住他冰凉的手给他取暖,他心中暖暖的,自母亲去世从未有人待他这样好过,羞涩的说道:我叫江俞。
江俞知道眼前的少女就是他的未婚妻,是他爹爹唯一肯正眼看他的理由,是江家子嗣嫉妒他的源头。他的母亲早逝,母亲从前是荀家的舞姬,一次酒宴被江肆童要去,一年后便有了他。
母亲曾带他见过荀言君,荀双的父亲。他慈眉善目,亲切的叫着母亲的小名,阿融
荀言君带他卜了一卦,那老僧说他会有霸主之命,若将女儿许配给他以后定会子孙延绵,福寿康泽。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见过荀言君,只是母亲的脸上多了很多笑容。
一年后,荀家出生了一名女婴,即使那道婚约落在他头上,母子二人还是在江家不受待见,母亲病了也无人医治最后活活拖到断气,江家对他的冷眼更甚。那时他还小,不知那婚约意味着什么。
江俞将荀双送回家便离开了,荀双望着少年消瘦的背影,嘴里念了一遍:江俞。
她心中对他颇有好感,此刻她还不知,江俞会与荀双纠葛半生。
而那江俞对荀燕来说只是江家的一只老鼠,贱妾的儿子竟敢攀附他的妹妹!就在荀双及笄之年,江俞带人上门商量婚期。被荀燕一顿羞辱赶出荀家,江家自觉没趣也不敢招惹荀燕,就将江俞派到京都述职绝口不提婚事。
你在想什么?江俞缩紧手臂,咬着荀双的耳朵暧昧的说着。
荀双被江俞从回忆中拽出,像是受惊的小兔子,想要推开他却还是被江俞紧紧箍住。
双双,我们接下来要做完新婚夜没做完的事情。他吻在荀双唇瓣上,细密的吻痕流连于她脖颈中。
荀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