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大也不是个不知道感恩的人,老二一家为他们家做的一家够多了。
如果不是安宁的事,或许他们还会一直不求回报的付出。
但是,这事情已经出了,老二一家也是越过越好,一点影响都没有。
他们要是还继续这样,这个家肯定会败完的。
进城之后,原有的那点优越感全都消失殆尽。在一起干活的工友中,季老大也明白了很多事。
老二家是没有儿子,可是别人家的女儿不仅考上了大学,还自己做生意,并且让老二两口子给带到了城里,这就是她的本事。
反观自己儿子,别说是给家里带点发财的路子,还欠了一屁股帐让他们来还。
自己一把年纪去水泥厂干活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帮他还债。
这个臭小子,不仅是欠了一屁股的债,还把房子也给输掉了。原本还想着借着老二家的房子住一住,这下好了,把他们一家都给得罪了,现在真的是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他现在真是打死他的心都有了。
“你要是不把你妈给弄出来,你也别想回来了。”
回来,回哪?
季老大一脸茫然,转身从墙角拿起扫帚,朝着他身上打过去。
“你个败家子,都跟你说了多少次,让你别跟那些人瞎搞瞎搞,你偏不听。”
“爸,你发什么神经,事情又不是我做的,肯定是那个小贱人,是她打的报警电话,你有本事就去找她,找我算什么英雄好汉。”
季安平一边躲着朝自己打过来的扫帚,还一边给季安宁泼脏水。
季老大哪能如他的意,下手更重了,打得他嗷嗷叫。
这季安平都是快三十的人了,反手就把扫帚抢了过来。
“你还越打越上劲了。”
“那你是不是还想打我几下?”
季老大气得浑身发抖,用手指着他半天说不上话来。
“安平,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你爸道歉。”
边上的人起初也是在看热闹,但是,突然间看着季老大脸上一下子都白了,也被吓到了,赶紧上前将人给扶住。
“安平,别理你爸,这事情都是那小贱人的错,住的又不是她家的房子,把我们都给撵出来,等村长回来,我要找他评评理。”
华国是礼仪之邦,不仅是对外,对内也是一样,一直尊崇的就是尊老爱幼的优良传统。
要不然老太太怎么可能一直作,都没有任何人反抗,那就是因为家里的人觉得她是老人就该让着她。
唯独只有季安宁,敢跟她唱反调,她真的是恨死她了,断了她的经济来源。
如今她们又被工人给撵出来了,连个住的都没有,她是打算直接住进季安宁那个新房子去,用斧头把锁一砍就可以了。
之前她们就是这么干的,然后王家的找到村长,村长让她们搬就不得不搬了,要不然以后缴纳上缴款提留款的时候,随便使点绊子,就够她们跑路了。还有孙子也大了,总是要结婚的,要是一直跟村长杠起,那真的是自找苦吃。
而这一次,村长不在家,她们总能去住两天。
结果,不等老太太把所有的事情给捋清楚,就见刚刚脸色都不好的季老大一下子晕倒在地。
大家七手八脚地将人给抬到卫生院,然后卫生院表示接不了,又赶紧找村里一个收破烂的,借了个板车往县人民医院拉。
“已经晚了!”
医生的话一说完,老太太眼前一黑,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奶......”
“妈......”
季安平和季建国两个,一前一后将人匪扶了起来,等到急救室的门一关,季安平腿肚子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二叔,呜呜呜!”
季安平抱头痛哭起来,那凄厉的哭声在走廊上响起来。
季安宁暗叫不好,拉开门就朝着二楼的最里面去。
二楼最里面是手术室,其他的都是病房。
“爸,怎么了?”
看着老爸那一脸沉重的表情,季安宁心里也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不会是奶奶她?”
老太太对她确实不好,也喜欢占便宜,现在突然没了,季安宁这心里也升起一股酸酸的感觉。
曾经她说过,如果奶奶去世,她是一滴眼泪都不会流。
可是现在,她这眼泪是怎么回事?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