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魏姑姑只走出几步,又被皇后唤回来。
皇后犹豫再三,说:“不必惊动旁人,只带相士一人过来即可。”
魏姑姑顿时会意,皇后的意思就是要避开沉莲。
在等候庄相士过来的时候,秦佩英坐不住,将东宫一圈的守卫都看一遍,正要做主撤换几个不够机灵的,穆晏清一把叫住。
“姐姐,更换侍卫一事,还是交由皇后和太子做主吧,我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穆晏清把秦佩英悄悄拉到一旁。
秦佩英没明白过来,“为何?”
对穆晏清来说,她知道这全是李璟辕自导自演的,而秦佩英到底武将之家出身,心眼儿粗,别的事情还好,但到了宫里的守卫,她看人的眼光自然比皇后好。可若是此时换了一批聪明的警惕的在这里穿梭来回,只怕李璟辕露出破绽的几率就大一分。
穆晏清故作谨慎的模样,说:“姐姐关心太子和皇后自然没错,亲自做主换了几个侍卫,皇后娘娘自然是放心的,但是如今事情尚未平息,姐姐可有想过,这些换上去的人,姐姐到底不是知根知底的,若是有个万一,姐姐就脱不了干系了。”
秦佩英一向是坚信清者自清的,根本不需要担心这些无中生有的万一,可如今却不一样了,穆晏清说的,她不是没有经历过,当下就犹豫起来,却仍没有完全放弃决定。
荣姑姑跟着一起过来,心里已经明白自家主子的一番仗义容易惹事,先让几个仍在待命的侍卫退下,对秦佩英劝道:“主子,穆答应说的十分有理,这些事情还是让东宫自己做主就好。万事当以自保为重。”
秦佩英只好作罢,没有再插手,回头却仍是不忘提醒皇后几句,正是此时,庄相士就哆哆嗦嗦地赶来了东宫。
皇后知道也不必再避讳什么,当着二人的面问:“庄相士,本宫让你看过太子和几位姑娘的生辰八字,你亲口对本宫说过,有一人与太子没有任何相冲不合之处,本宫也信了,可为何近日东宫频发异象?”
庄相士长年在京中接触各类达官贵人,自踏进东宫起就觉察到氛围不对,皇后言辞间有责备之意也是意料之中,却也没有名言怪罪,就知道自己尚有余地,便坚定地说:“皇后娘娘恕罪,东宫之事民妇一无所知,更不可能如此胆大妄为蒙骗娘娘。还望娘娘明察。”
穆晏清也是才知道,原来皇后已经定下了人选,居然偏巧还只是一位,这下可好,李璟辕要克服的难关也少了。
“娘娘,不如这样,庄相士是头一回来到这里,也不知道殿下平日的起居之处如何,难下定论,”穆晏清语重心长地说:“娘娘不如让嫔妾带庄相士看看里间和偏殿,兴许她对这里多了解一些,就知道问题出于何处了。”
庄相士一听,只当自己遇到了个仗义执言的救星,起码可以暂时离开歇口气想想对策,立即附和,“是是,这位娘娘说得是。殿下与皇后娘娘不安,民妇羞愧难安,还望娘娘允准。”
皇后想想决定有道理,就点头应允了。秦佩英已经很努力地忍着自己的不耐烦,一看见庄相士就觉得她满口胡言,净是说些有的没的来危言耸听。奈何她是得皇后信任的人,只好不发作。
穆晏清顺势利用秦佩英对这些事情的厌倦,自然而然地说:“秦姐姐应该累了,不如就陪着皇后娘娘在这里,我与庄相士到处走走就是。”
秦佩英巴不得见不到这个一通乱讲的人,当然没有不答应的。
穆晏清领着这战战兢兢的妇人到里间的寝殿匆匆看了几眼,没有往李璟辕跟前去的道理,就直接来到外院,看了东西偏殿,接着就往后院来,越走越僻静。
直到四下无人,后方也没有人跟来,穆晏清才无奈地叹息,说:“看这位相士的反应,殿下宫中应无不妥之处,这可如何是好,咱们可不好跟皇后娘娘交代了。”
一直紧张得屏息静气的妇人才长长松了一口气,走到穆晏清跟前央求着说:“娘娘料事如神,恕民妇愚笨,依民妇愚见,殿下宫中的一应摆设陈列,本就是经过了宫里的大人们指点过,实在……并无相冲相克之处。娘娘方才既有意为民妇解围,老婆子斗胆,还求娘娘多多垂怜,给我指条活路啊。”
穆晏清对她的聪明和求生欲感到惊讶,一下子把话挑明白了。她仍是神色自如,扯着嘴角很勉强地笑了笑,开始阴阳怪气:“庄相士这是说笑了,我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哪里敢给相士说什么?若是您回头跟谁提一嘴,我不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吗?”
庄相士明白穆晏清的担忧,立即道:“娘娘今日给我老婆子指条活路,我岂有胡说给自己掘坟的道理?只求娘娘指点迷津。”
火候差不多了,穆晏清扶起将要跪下求她的庄相士,说:“您是个聪明人,应该也看出来,这里的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