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梅听见,从屋里冲出来,把苏乔护在身后,瞪着那妇人:“吴小娥,你说什么呢!谁打秋风了,别看不起人!”
吴小娥上下打量着吴梅,嗤的一声笑出来:“哟,梅子,变聪明了啊,今年回娘家知道穿身体面衣裳了呀!你这身衣服是租的吧?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那婆家穷的叮当响,哪有钱给你租衣裳撑场面,肯定你求到哪个体面亲戚面前,借的衣裳吧!既然是借的衣裳,你可得小心点,别弄坏了,否则还的时候,少不得吃挂落!梅子,咱俩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我才好心提醒你,我呀这也是为你好!”
吴梅不屑道:“呸,什么借衣服,我明明穿的是我自己的衣裳!吴小娥,你别老从门缝里看人,我婆家做了生意,现在日子好着呢!”
吴小娥压根就不相信吴梅的话,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料子,转了个圈,得意道:
“得了吧梅子,你那婆家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还做生意?你蒙谁呢!别在这打肿脸充胖子了,可笑的很!”
“梅子,瞧见没有,我穿的这身衣裳,可是绸缎做的,光这一身衣裳的钱,你婆家一年都赚不回来!哎,没办法,你我虽然是一起长大的邻居,你从小就好强,比我长的好看,比我会来事,但有啥用呢?我嫁给了城里的货郎,你却只能嫁给乡下穷光蛋。我知道你不服气,从心眼里嫉妒我,但这有啥办法呢,这就是命,你得认!”
吴梅看着吴小娥,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吴小娥,我家日子过的好好的,婆婆疼丈夫宠,我没事嫉妒你干啥?不就嫁个走街串巷的跑货郎么,有啥值得我嫉妒的,你纯粹想多了!”
吴小娥捂着嘴笑:“梅子,你这人从小就嘴硬,没想到都嫁人当娘了,还嘴硬不肯承认。嫉妒我就嫉妒呗,我嫁的比你好一千倍,你嫉妒嫉妒找平衡,我也不会说啥的。”
此时吴梅家院子里的动静,把村里回娘家的小媳妇们都吸引来了。
这些小媳妇都是和吴梅、吴小娥一起长大的,大部分都嫁去了远远近近的村子,过着土里刨食的日子,只有少数像吴小娥这样的幸运儿,能嫁到城里去。
女人们聚在一起总少不了攀比,每年吴小娥最盼望的日子就是回娘家,因为她是吴家村嫁的最好的,过年在村里串一圈门,看着别人眼红嫉妒,风光无限,心里别提多舒坦得意了。
而吴梅因为婆家穷,曾经是这群回娘家小媳妇里最落魄的,而吴小娥每年都要特意来找吴梅显摆一通,又更衬得她嫁的好。
那些小媳妇瞧见嫁的最差的吴梅,都是满满的优越感:
“哎呦,梅子,今年你打算从你娘家搬几袋东西回去呀?”
“梅子,你又要倒贴啊!?女人要矜持点,别总倒贴!”
“你爹娘真惨,养个女儿赔钱货,外加婆家填不满的井!”
这群小媳妇们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吴小娥,一起挤兑吴梅,说着说着哄笑做一团。
若是换做以前,吴梅定是要脸红脖子粗的和她们干上一架,可现在她久经商场,见惯了人情世故,一眼就把这群小媳妇看的透透的,着实觉得眼前这群嚼舌头的小媳妇可笑的很:
一个一个家里就那么仨瓜俩枣丁点家产,居然跑来嘲笑长里村首富家掌管经商的大儿媳是穷逼?就吴梅自己的私房钱,都够买下整个吴家村了,这群女子真是无知无畏!
吴小娥嘴上和小媳妇们说着,眼角余光却一直瞟着吴梅,却见吴梅气定神闲,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从容干练的气度,看着她们这群人,那眼神咋跟看猴子闹剧似的?
吴梅的眼神和反应,让吴小娥没由来的觉得心里发虚,她从她的牛车上抱下来两匹布料,满脸的显摆:“你们瞧见没有,这是我给我娘带回来的绸缎,清河县最新款,可贵了!你们肯定没见过吧!”
那群小媳妇们都是村妇,穿过最好的料子就是棉布了,哪里见过绸缎,一个一个眼睛都好似放光一样:
“小娥,能让我们摸摸你的绸缎么?”
吴小娥得意的飞起:“那可不行,这绸缎可贵了,你们看看就好!”
小媳妇们盯着那绸缎,羡慕的眼睛都绿了。
吴梅看着这群人,突然觉得她们极度无聊,脑子空空就知道攀比嚼舌头,肤浅!
懒得搭理她们,吴梅拉着苏乔就往屋里走,吴小娥一看吴梅要走,急了。
吴梅走了,吴小娥秀优越感不就大打折扣了,于是吴小娥叫住吴梅:“梅子,看在咱俩一起长大的交情上,我让你摸摸我的绸缎!”
吴小娥又对苏乔招招手:“小姑娘,过来过来,让你见识见识好东西!这种料子,你们在乡下一辈子都见不到,今天我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