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开门,见是同村的刘婶:“刘婶,大过年的,有啥事不好了?”
刘婶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道:“乔乔,李巧娘家出事了,被一群穿孝服抬棺材的人给围了,你快去看看吧!”
“啊?巧娘人呢?”
“李巧娘一家三口一大早就出门,说是去徐五郎家,现在还没回来呢!”
李巧娘在长里村除了苏家,也没别的熟人了,现在李巧家一家不在,苏乔赶紧和哥嫂几个往她家去。
如今的李巧娘家门口,聚集着十几个穿白色孝服的人,还有一口棺材横在家门口。
李平穿着孝服举着白幡,哭声震天:“我的亲二叔啊,你死的好惨啊!可怜你操劳一辈子,又当爹又当娘的拉扯独生女李巧娘长大,给她招赘,对他们两口子掏心掏肺,谁想却养出了个白眼狼!李巧娘啊李巧娘,你爹病了那么久你都不知道回家看看,现在连你爹死了你都躲着不出来,你是多狠的心呐!”
李巧娘一家是长里村的外来户,李巧娘又不是爱交际的人,两口子成天忙着养猪,还要带个孩子,很少和村民打交道,所以长里村的人只隐约知道李巧娘是和娘家有矛盾,所以出来单过,可没想到,里头居然是这样的内情!
古代讲究孝道,不孝可是要被所有人戳脊梁骨骂的,村民听了李平的话,都义愤填膺跟着骂:
“平时看着李巧娘人模狗样的,没想到居然是这种人!自己亲爹都不养,就不怕被雷劈吗!?”
“是啊!她爹就她这么一个女儿,还为她招了赘婿,她居然不给她爹养老,和她男人跑出来逍遥快活,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天杀的李巧娘,我要见了她,我非打她一顿不可,太可恨了!”
“长里村可容不下李巧娘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可别把咱们村的风气带坏了!”
“说的没错……!”
李平听见村民的议论,哭的更大声了,一手扶着棺材,一手对大伙道:“乡亲们,你给评评理啊!李巧娘瞥下我二叔不管,我做侄子的岂能忍心见我二叔老无所依?我主动肩负起了照顾我二叔的责任,我二叔被李巧娘这个不孝的畜生气的得了大病,我每天精心伺候我二叔,喂水喂饭,端屎端尿,我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可我二叔病了这么久,李巧娘连回去看都不看一眼,甚至连句问候的话都没有,我真替我二叔心寒啊!”
长里村一个孝顺的男子站出来,拍了拍李平的肩膀:“兄弟,你是个好样的,你不容易啊!”
李平叹气,对那人道:“毕竟是我亲二叔,我做侄子的,都是应该的。只不过,我家太穷了,我二叔生病的时候每天都要吃药,几个月下来,我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光了,还借了一屁股债!哎,都怪我没用,最终二叔还是因为被李巧娘气的太厉害,郁郁而终,是我没有照顾好我二叔!”
那孝子义愤填膺,道:“哼,李巧娘家在这边办养猪场,养了几百头猪,却不肯拿出一文钱给亲爹治病,让这位大兄弟举债,简直太过分了!为富不仁!”
“对,李巧娘为富不仁!”
“大兄弟真不容易!”
李平见村民们都向着自己,心下窃喜,对众人拱手道:“乡亲们,我也是没办法,我为了给我二叔治病,借了高利贷,现在债主堵上门,把我八十老母困在家中,威胁我若是再拿不出钱来,就等着给我娘收尸!
我实在是没办法啊,便想来问李巧娘要钱渡过难关,可谁知道今天早上,李巧娘听见风声,知道我要来找她,居然跑去婆家躲我!乡亲们,我真是走投无路了!”
村民一听,李平的老母亲因此受困,一些小青年热血上头,道:“大哥,你就说,你想让大伙怎么帮你?”
李平赶紧拱手:“乡亲们,我也没别的想法,我想着既然李巧娘躲着我不肯给钱,就拿她家养的猪抵债也成,大伙觉得怎么样?”
村民们道:“大兄弟,你的钱都花给李巧娘她爹看病了,她理应给钱,现在她躲你不给钱,你就拉走她的猪,公平合理!”
李平道:“多谢乡亲们支持正义!来啊,给我把李巧娘家的大门砸开!”
“好嘞!”
几个穿白色孝服的青年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撬棍、铁锤,砰砰两下把大门砸开了,李平带着人就要闯进去抢猪,却见一个纤细的身影闪电一般冲过来,挡在大门口:“本姑娘在此,谁敢乱闯!”
马上就要得手,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李平定睛一看,居然是苏乔,恨的牙痒痒:“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苏老板!这是我和李巧娘之间的家事,你少管闲事!”
苏乔抱肩,寸步不让:“如果我就非要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