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郎?!”路浅欢惊讶地抬头望着他。
霍晗拉着她的手,了然一笑:“公主为我俩的事操碎了心,若是不管不顾,不仅是你,就算是我心里也过意不去。何况,不管我同意与否,你心中不是早就有答案了么?与其让你整日担忧怎样瞒我,不如大大方方地让你去,你还能记我个好。”
听完这番话,路浅欢扑进霍晗怀里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戊城那么危险,你就不怕我一去不回?”
“怕呀!”霍晗搂着她,眉间有化不开的惆怅,然而眼神坚定又清亮,“不过你放心,霍晗这辈子只认定路浅欢,若是你回不来了,就委屈你在奈何桥边多等我些日子,等我报完仇就来陪你。”
路浅欢狠狠堵住他的嘴,把所有的感动和爱恋化作深深的一吻,片刻后才轻声说:“我要陪你走完这辈子,生死同穴。”
霍晗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那我请最好的成衣店做最美的嫁衣等你回来。”
黎明时分,路浅欢起身满眼柔情地看着熟睡中的霍晗,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后,悄然离开了长序城。
戊城虽然暂时没了外患,但鼠疫和鼠疫带来的阴影依然没有褪去,官兵也好百姓也罢,每人脸上都被化不开的愁云笼罩。
街上依然萧条冷清,每一处犄角旮旯都充斥着浓浓的药味。家家户户门口都挂着驱邪避灾的平安符。
对戊城而言,最大的欣喜不是朝廷派来了援军,也不是罗烟凝力挽狂澜,而是樊肃真的没事。
这天清晨,景长天收拾完行囊,正打算跟罗烟凝道别,打开门却惊讶地看见罗甫站在门口。
“王爷?”景长天诧异道。
罗甫不动声色地跨进门,坐在椅子上看了他片刻后开口道:“要走了?”
景长天不明所以地应道:“嗯。再待下去不合适。”
“本王都不说什么,还有谁敢置喙你?”罗甫闲适地盯着他。
“还请王爷明示。”景长天看不出他来找自己的目的,不过却也能猜到与烟凝有关。
罗甫意味深长地笑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权势惑人高位骨铺,不知景太子作何看?”
原来是来探自己口风的,景长天心中顿时了然。
“携所爱之人,看锦绣山川,仅此而已。其他的长天并不在乎。”景长天坦然地看着罗甫。
“噢?”罗甫目光微沉,“南夏朝堂不似秦罗这般单纯,你既然能坐到太子之位,就甘心放弃唾手可得的皇位?”
景长天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不坐上太子之位便难以保全自己。不过如今虽然坐上了这个位子却依然感觉不到片刻安宁。皇位虽好,却也是高处不胜寒呐。与其整日活得担惊受怕,不如像王爷这般活得舒坦些。”
“哈哈!”罗甫不由得笑出声,“你倒是看得通透。”
景长天微微一笑:“看得通透不如活得通透。”
二人打了半天哑谜,罗甫终于开始进入正题了。
“烟凝从小不在本王身边,学艺归来之后虽然看起来嚣张跋扈,却也处处小心谨慎,如履薄冰,比起朝中其他大臣的女儿,她懂事得太多。本王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如今见你对她百般爱护,本王心里是高兴的。”罗甫语重心长地说道。
“烟凝是值得长天倾尽一生的女子。”景长天严肃地看着罗甫,丝毫不隐瞒自己的心意。
罗甫沉吟片刻后,亦是严肃地盯着景长天,仿佛要将他里里外外看个透彻。
“本王希望你在这里陪着她,过些日子等鼠疫有所好转后把她送出戊城。”
景长天疑惑道:“为何?”
“戊城是秦罗重要关卡,此次漠人来袭是朝廷疏忽。如今樊老受伤,本王要回去也得等他痊愈。烟凝做得够多了,她该活得简单些。她难得与人交心,想必你是为数不多的其中一个。”罗甫语气怅然,有无奈,也有对罗烟凝的亏欠。
片刻后,景长天突然笑了:“既是王爷所令,长天自然要听。能多陪陪她,长天求之不得。”
罗甫捋着胡须,意味深长地笑着走了。
当景长天笑着站在罗烟凝面前,说他暂时不走的时候,罗烟凝脸上露出一丝欣喜,随即又疑惑地问他:“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突然不想走了。多待几日,便能多在你心里多留几日。”景长天挑了挑眉毛戏谑道。
“贫嘴!”罗烟凝瞪了他一眼,眼里却有笑意。
得了罗甫的话,景长天再无多余负担。他能感觉得到准岳丈是看好他的。
不过令他哭笑不得的是,只要他与罗烟凝单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