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鹤初见这齣戏也差不多该收尾了,便坐起身,随意地将自己的头发抓得更蓬松凌乱一些,然后再抓皱身上的吊带背心,悠然地拎起被扔在床下的短裤思考该不该套上,最后大胆地又将它丢开。
白富美气急败坏地指着花鹤初转身的背影怒斥,眼眶含泪向盛澜表达自己的不满。
「如果哪天我找不到你了,或许会疯掉,只有你在才能让我感到安心。」
「怎么聊这么久?不是说要陪我睡吗?」
白富美哪里受得了被偶像指责,气得当场泪如雨下,离开之前还对房内的花鹤初咆哮,让她要有自知之明,不要自以为自己配得上盛澜。
花鹤初向盛澜解释自己的忧鬱构成因素,说着说着双手自发性地环上他的颈项,将上半身的重量施加予他。
然而事实上,他们都只是尚未发觉,这场相爱终使他们的内心变得多么强大,而正是他们始终坚定相伴的心意,才能带来这场奇蹟蜕变。
盛澜下意识环抱住她倾靠过来的身子,两人的额头相抵,彼此对望。
花鹤初听出了盛澜未说出口的担忧,她觉得他就跟裴清一样杞人忧天,但除了更加证明自己不会有事之外,任何安慰大概都如同辩解一样苍白吧。
盛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花鹤初送上的吻给堵了回去。
「什么?!澜,她怎么还在这里?她真的是你女朋友吗?」
白富美这作派像极了影集里那些娇蛮的千金小姐,丝毫读不出别人委婉之下的拒绝意味,也毫不考虑他人的感受,听见盛澜说想休息的第一反应,竟是让他先陪自己,晚点再休息也不迟。
亏盛澜刚才还习惯性地想着尽可能明哲保身,这下扯到花鹤初,他的那点顾虑可说是立刻蒸发,语气直接变得严厉起来。
「唉,我太亏了,我觉得跟你一比简直太弱了。你好歹拍过吻戏,能藉机练练。」
「嗯,我觉得没问题,事实上我已经对这部作品的名称有点概念了,你让我想想,过阵子我再跟你确定行吗?」
两人用有些彆扭的姿势拥吻,最后是盛澜一个施力将花鹤初从被窝里拉出来,陪他一起坐到地上,可能两人都无意识地憋了许久,现在终于吻上了,竟有些不可收拾的趋势,几乎是抱成一团在地上滚的。
「我知道,虽然知道,但还是会担心。我怕……」
花鹤初带着浓厚的撒娇意味贴近盛澜的后背,用软糯而睏倦的嗓音抱怨着,为了让白富美理解自己的话,还再次出动了她许久未练的英文,儘管口音没有巔峰时期那般标准,但也足够让一个美国人能听懂了。
「好,那就先这样,回头再联络。」
盛澜走回床边,对着已经又重新窝回被子里的花鹤初单膝跪下,郑重地说道。
「就为了睡饱?那今天就应该跟着月尧姐一起回去的。」
「睡饱觉,然后回家。」
盛澜不想跟花鹤初实话实说,虽然他觉得自己多少有些神经质,明知道花鹤初能一个人开车过来,那回程多半也不成问题,但还是无法抑制地往坏处想,如果她真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可控,又怎么会让裴清那样忧心她的状态呢?
「请你不要听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不实报导,我不希望再次听见你用这件事情来詆毁我的爱人。」
「没关係,在哪里都一样,只要你在就行。」
不要嘛!你就当陪我打发时间吧,我都打听过了,你明天没有行程的。」
「这怎么可以呢!我绝不能接受你跟她这样抄袭他人作品的下流编剧在一起!」
盛澜听得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死,难以置信地瞪着花鹤初,偏偏她就喜欢看他这种反应,笑瞇了眼睛趴在盛澜身上耍赖。
「抱歉,我马上就回去陪你,快回床上去吧,地板很凉的,宝贝。」
煞风景第一名的花鹤初,今天也是正常发挥。
盛澜感受身后来自花鹤初的温暖,大大的松了口气,他绝对不会承认,他此时此刻收穫到了多大的安全感。
盛澜转过身,捧起鹤初的脸,亲暱地用鼻头蹭着她的。
盛澜的脸立刻就黑了,但花鹤初本人反而却觉得事情又变有趣了,原来白富美真的是盛澜的死忠粉丝,连她这个与她偶像多次合作的编剧都让她有所耳闻哪。
「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可恶啊,被抢先了……这是盛澜在回过神后,开始反客为主之际的第一感想。
盛澜用力地将门关上,彻底隔绝了白富美歇斯底里的怒骂。
花鹤初闻言扬起嘴角,虽然明白盛澜是担心她心情受影响,但这不妨碍她听到如此真挚告白后感到被取悦。
「……你当我都在跟对手打搏击吗?」
「我是个很自我中心的人,虽然很容易忧鬱,但绝大多数都是自己心里突然感到低落造成的,从来不是因为听到或看到别人怎么对我而產生的,我基本上不太会受到外界的影响。」
「我们明天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