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逊他们赶过来看邵群的时候,怀疑在电话里是不是听错了,那一刀不是插肚子上的,大概是插脑袋上的,不然邵群这幅二了吧唧的笑容,究竟是怎么咧出来的。
他们一进门,见李程秀背对着他们坐着,回头淡淡扫了他们一眼,就扭过头去了。
走近一看,李程秀正在那儿削苹果,一团棕色的毛线球窝在他腿上,仔细一看,是条正在睡觉的狗。
邵群眼睛跟钉在李程秀身上似的,看到他们都没大反应,就一句,“来了啊。”
李文逊一屁股坐他床上,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喝,这刀再往下移那么两寸多好呀。”
邵群笑骂道:“滚你麻痹,这么咒老子。”说完就温情脉脉的看着李程秀,“程秀,我下边儿一点事儿都没有。”
週厉“操”了一声,做了个想吐的动作。
李程秀把苹果放盘子里,把茶杯小心翼翼的捧了起来,一边儿转着脖子找地方想把它放下,一边儿说:“你们聊,我出去。”
週厉觉得他手里的小玩意儿挺有意思的,大手一伸,“给我吧。”
李程秀戒备的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把茶杯放在了兜里。小狗叫了一声,动了动身子又没声儿了。
“别!”邵群慌忙拉住他,“你别走,你就坐这儿,你是我媳妇儿,没什么是你不能听的。”
邵群这几天康復的倒不错,就是多了个毛病,几分钟看不着李程秀就闹,大半夜的能把全楼都叫醒了,就因为李程秀起夜上厕所了,没在陪护的那张床上,跟小孩儿似的。
李程秀又得照顾狗,又得照顾孩子,手忙脚乱的。
李程秀嘆了口气,也想放鬆一会儿,就说,“我上厕所,一会儿,回来。”
邵群没办法,才放他走,一边儿嘟囔着,“这破病房厕所坏了到现在都没修好,还他妈高级呢,你还得出去上厕所……”
李程秀没搭理他,迳自出去了。
邵群依依不舍的样子看得几个人都要吐了。
李文逊等人走了,才正色道:“邵群,真他妈有你的,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是这么个痴情种呢,你脑子被门挤了吧。”
邵群满不在乎道:“你懂个屁,我媳妇儿的好,你们统统不知道,羡慕去吧。”
週厉开始翻白眼儿了。
邵群得意道:“我下刀的时候往腰哪儿偏了,没伤着内臟,看着挺吓人全是血什么的,其实没事儿。”
李文逊竖起大拇指,讽道:“你牛,你真他妈牛,你可伟大了,你考虑真周到,就算把肾捅破了,你也还有一个备用呢。”
邵群哼了一声,“我找着准头呢。”
一直沉默的柯以升问道:“邵群,你到最后到底是怎么让你姐鬆口的?”
邵群轻描淡写道:“弄出个孩子来就行了。”那孩子其实不是他的种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哪怕是他这些发小。目前为止,他也就和李程秀说了,他那个医生朋友只帮他取了李程秀的精子,并答应保密,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週厉坐到他床上,“兄弟,你这真是一条道走到黑呀,打死不回头了?”
邵群苦笑道:“我为了走这条道,黑灯瞎火的都摔得鼻青脸肿了,绝对回不了头了。”
週厉摇摇头,“这世界太他妈不真实了,还是火星安全。”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邵群就频频看表,过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李程秀怎么还没回来?”
不能怪他神经兮兮的,他实在没有安全感。
李程秀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留下来照顾他了,并没有一句实质性的承诺,而他也根本不敢问。
现在每分每秒的生活都这么幸福美好,他高兴的快上天了。哪怕李程秀只是在他生病的时候照顾照顾他,也够他感激的。他就怕自己问了,得到的是诸如“你病好了我就走”之类的答案,所以他不敢问,只能过一天是一天,他一看不到李程秀,就担心他是不是变卦了,就那么走了。
李文逊拍了下他的脑袋,“我们大老远赶过来,你是不是先陪陪我们。”
邵群不甘愿的看了他一眼,忍着想下床去找李程秀的衝动,硬着头皮跟他们继续说话。
好不容易他们看把邵群逗得差不多,就都走了,邵群这下忍不住了,赶紧按床头的铃。
一会儿进来个一看到他就脸红的小护士,邵群赶紧让她去找人。
李程秀回来的时候,心情看上去不错。
邵群忙道:“程秀,你去哪儿了。”
李程秀道:“四处走走。”
“你成天在这儿陪着我是不是很烦?我陪你出去吧。”
李程秀皱眉道:“伤都没好,别动。”
“伤口都结疤了,我哪儿那么娇气,我怕你呆着闷……”
李程秀摇摇头,“没事,不闷。”
十多年一个人对着一面墙的生活他都过过来了,有什么事情是闷的。
李程秀把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