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的视觉让嗅觉更加灵敏,任爽闻到了茶叶的味道,这是学长走前的最后一个课题。这些男孩原来是在报复自己导致了学长的离开吗?或者说,他们真正恨的,其实是离开的学长吧。可惜,这和自己无关,他只是不喜欢,单纯地不喜欢科研了。
“所以说,我又做学长的替罪羊了啊。”
任爽被扔在了操作台上,脑袋悬空的感觉给人恍惚的不安,仿佛学长离开的那天一样。在他还没有来得及调整脖子的位置让自己感到舒服一些的时候,猛烈的水流冲击着脑袋,口鼻被源源不断的水阻塞,呼吸变得艰难,男孩们解开了他的皮带,裤子的拉链被拉开,将剪破的内裤从裤子里抽了出来,被男孩们按下的身体接触到了料理台,屁股挨着冰冷的台面,任爽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
当水开始沾湿头皮的时候,头被猛地按下,头发瞬间浸没在了水里,声音遥远而空洞,任爽听见男孩子们说说:“来看看赵数的跟屁虫,他们一定上过了吧。”
“他没长什么毛啊。”
“大腿和女孩子一样白。”
“他真的会硬吗?”
在议论的声音里,水逐渐蓄满了水槽,任爽急促的呼吸着,在男孩们搅动水流的间隙里寻找着获得氧气的机会。
大腿剧烈颤抖着,嘴无法闭合而无法呼吸,任爽的胸口急促地起伏,贴着笔挺西装裤的阴茎生理性地勃起了,留下一滩狼藉,在这样的处境下,他产生了对射精的极度渴望。
在双腿开始痉挛,胸口剧烈起伏的最后时刻,任爽的头从水里被拎了出来,他不顾形象地喘息着,脑海里除了呼吸和高潮没有任何思考,然后再次被按进了水里。
不安,恐惧,极度的害怕,声音传达不到自己的脑海,一如那天。赵数决意离开的那天。他唯一听得格外清楚的一句,男孩轻蔑地说:“赵数走了,这家伙跟丧家犬一样可笑。”
快感像水流一样突如其来绵延不断迅猛如斯,一只手在溺水的快感濒临巅峰的时候握住了任爽的阴茎,阻止了他彻底沉浸在快感里。
水槽被拔掉了塞子,水位飞速降低,任爽湿透的头发贴着额头,领带紧紧包裹着眼睛,他感到手指抓着自己的头发将他的上半身带离了桌面。
或许是听到了什么动静,男孩们解下了各自的领带束着任爽的手脚,将他塞进了柜子里,呼啦啦地离开了。黑暗包裹着他的毛孔,水滴滴答答地从头上滴落,打湿了衣领。
任爽在那段黑暗里回忆起了关于赵数的记忆。学长曾说过,会保护他的。
列车毫无意外地行驶着,和陷入回忆前毫无差别,任爽仿佛回到那个柜子里,比被恶劣的少年们玩弄更难忘的那段记忆又一次涌入脑海,赵数的离开给他带来的痛苦比一切都多。
说起来,在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说要保护他,说要为他出头的人在哪里?
他听到了。厚实的嗓音通过麦克风传出,隐隐约约遥远飘渺又分外清晰。]
同学们和学长们衣冠楚楚地在礼堂里进行着毕业演讲,在阳光之下众人眼里。而自己——赵数说过要保护的学弟,正在这所学园某个不知名的小角落,衣不蔽体地被人关在柜子里等待未知的命运——更可怕的是,他失魂落魄,满脑子是对学长们的信任和几乎痴心妄想的等待,尽管赵数根本不在这里。
任爽无法意识到自己的现状:穿着湿透的西装,被束缚着,蒙着眼睛,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随时有可能被任何一个路过的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