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陈展
谢鹤逸一手拢在她不盈一握的腰侧,垂落在她大腿根的另一只手背玉白,青色经络清晰可见。孟臾不由得绷紧了身体,垂眸看到他清瘦手腕凸出的茎骨,以及股间裤子下同样突出那团胀大。
仅仅就是一眼,她就觉得一阵热潮突然冲向阴道,通往更深处的地方蓦地收紧。
孟臾时常感到割裂,性和爱是能分开的吗?
从青春期懵懂无知阶段开始,她的身体就是属于谢鹤逸的,从高中到大学,不是没有过别的男生追求她,帅气的,温柔的,霸道的各种类型都有,但他们有意无意间的眼神相接和肌肤触碰都给她带来不了任何生理性的悸动,可谢鹤逸不一样,他甚至不用刻意做什么特别的事,就算只是用指腹轻轻擦过她的手背,甚至揽过肩背这种自然而然的动作,都足以引起她局部的颤栗和快感。
但身体的默契贴合或者渴望就一定是爱吗?
孟臾不确定。
因为她知道,只要有机会,她一定会毫不迟疑地逃离现在的生活。
能斩钉截铁抛弃的人,总不会是真爱吧。
谢鹤逸扶在她腰后的手已经顺势伸进上衣,孟臾抬手按住,像是很不好意思,主动趴在他耳边,小声扭捏道:我来例假了。
谢鹤逸有些意外,疑惑问:不是还没到日子?
孟臾发育不算晚,第一次月经是六年级的初夏,当时刚好在学校体育课上,校服裤子被经血弄脏了一片,差点被围观。她给谢鹤逸打电话让他来接自己,没过多久便见到了他,大概是在什么正式场合直接过来的,他脱下西服外套披在她身上为其遮挡。
车子没法开进来,停在校门口。
两人一起步行穿过校园的林荫道,松枝繁叶间投射下的阳光,他白衬衣下劲瘦有力的腰肢和宽厚笔直的脊背轮廓,还有落在他西装外套上的那一小块深红,这么多年过去,依旧色泽艳醴,毫不褪色。
孟臾的生理期一直都很准,谢鹤逸记得清楚倒也不算什么。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所以提前了几天。孟臾一脸没精打采的样子,又说:我要吃饭了。
她从他身上下来,重新坐回旁边的椅子,拿起筷子拣了一根碧绿的清炒油菜咬在嘴里。
朱惊羽又发了几条消息过来,大概是想走曲线救国的路数,换了个话题约她去看展。
孟臾学得专业是商业美陈设计,一直想去看这个展,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虽然心动,但时间是今天,她不知道谢鹤逸有没有安排,所以没有立刻答应。
明天便是大年三十,隔窗望去,李嫂按照旧俗,正安排工人在谢园四处廊檐下悬挂起红灯笼。
谢鹤逸意兴阑珊地倚回靠背,他素来不爱热闹,半点不耐烦与人痴缠,推杯换盏于他而言俱都索然无味,不过是耐着性子斡旋其中,这几年年纪一涨,更是孤清惯了,过不过年原也没什么区别。
倒是孟臾,看着手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踌躇半天才问:今天我想出去一趟,上午或者下午都行,可以吗?
谢鹤逸眯眼看过来,不温不火地开口:小白眼狼儿,家里还没待一天就想着往外跑。
师姐约我去看展,本来我想年后再说,但一看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就结束了。孟臾讨好地解释。
谢鹤逸低头喝茶,一句话不肯搭。
孟臾主动凑过来,双手抱住他的手臂,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就三个小时,我保证晚饭前肯定回来。
说着,她伸出三根指头,指天誓日一样在他眼前晃呀晃的,就三个小时,嗯?
虽然谢鹤逸对她的掌控欲和占有欲极端爆棚,但孟臾知道他的脾气,若是提前报备清楚,还是有极大可能被允许的。
谢鹤逸任由她树袋熊一样攀着,就是不松口,一副油盐不进,不为所动的样子。
回廊下远远走过来一人,有人迎上去喊了句,李嫂,有客到。
听到动静,孟臾偏过头看去,正见到那人从庑廊转角处走过。从侧影看都窥得出气场,是谢鹤逸的发小儿,宁知衍。
宁知衍一把推开花厅的门,带起的寒风掀得多宝阁后面书案上的宣纸刷拉拉乱响。
谢鹤逸神情不虞,斥他,规矩呢?
宁知衍嗤笑,甩上门用脚勾过窗下的太师椅,脱了外套扔在一边歪倒在椅中,这不是你十几年前在夜场里教训人的时候了,还跟我讲起了规矩。
看到一旁静默不语的孟臾,调笑道:妹妹也在啊,放寒假了?
孟臾轻声嗯了下。
看样子,谢鹤逸大概是要和宁知衍说事儿,才一大早把人叫到家里来,那他刚才还一副不动声色,被自己放了鸽子的样子。
要是宁知衍不到,不知道他还要拿乔多久,真是坏死了。
反应过来后,孟臾气鼓鼓地看着谢鹤逸,他逗弄够了她,伸出手替她拢拢鬓角落下的碎发,漫不经心轻笑,去吧。
孟臾这才起身离开。她拒绝了谢园派的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