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干了什么?」
「别那么紧张,我逗你的。」兴许我的表情太过逗比,邵禹杰笑出声,安抚性地拍拍我的头,「我发现你不见就出去看,你也不怕着凉,在阳台呼呼大睡,我费好大的劲才把你拖进来。」
我松口气,幸好没有假戏真做,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的小竹马。一颗心才放下没多久,我立即想起更要紧的事,情绪再度紧绷,「我爸妈和你爸妈……」
「我有帮你打电话回家,说天色太暗大家决定过夜。程灿跟杨凯恩经常来我家玩疯了就住,不过是在我房间跟我挤,不差你一个。」
「谢谢。」我由衷感激邵禹杰的细心,否则这下该兵荒马乱。
「不用谢,早餐我买好放在外面。」
我跟邵禹杰讨了一把梳子,洗完脸并大略整理仪容后才战战兢兢地走到客厅,杨凯恩及程灿老早就在桌边互抢对方的蛋饼,邵禹杰拉开他身旁的椅子示意我坐下,「我爸妈他们去开店了,不在。」他大概有读心术,一眼看透我的担忧。
警报解除,我放心入座,从塑胶袋中找出一盒起司蛋饼,「叔叔阿姨做什么的呀?」我尷尬地问,刻意压低声音不让其他两人听见,否则他们一定又要大惊小怪。
「中医诊所,我妈是医生,我爸负责包药。」
「真好,有家业可以继承。」
邵禹杰摇摇头,哑然失笑,「我还没确定要往这条路走。」
「我认真想过,我对中医挺有兴趣,要是以后大学毕业失业,求求小少爷养我。」
「哈哈,来啊,给你投靠。」
我右手夹食物,左手伸过去他面前调戏邵禹杰,「欸,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成语叫『耳濡目染』?你帮我把个脉唄。」
等到我注意到邵禹杰沉默维持的有点久,才猛然惊觉我递出的是有伤疤的那只手腕,顿时下意识想要收回。他没给我后悔的机会,趁机按住,「咳,这位小姐。」
「干嘛?」我装出不在乎的样子,内心却七上八下,生怕他问不该问的问题,古圣先贤所言极是:不做死,就不会死。
邵禹杰诊起脉来倒有模有样,伴随忽重忽轻的力道,他的眉头也时松时紧,我打趣观察他戏份十足的脸孔,「喂,你搞的我好像生重病似的。」
邵禹杰歛起笑意,神色凝重的点点头。
明知道他在搞笑,我依旧被他认真的态度弄得心猿意马,见他不说话,我着急地用脚踩他一下,「那你说说什么病啊?别装神弄鬼。」
邵禹杰乾咳几声,拈拈他不存在的鬍鬚,「老夫认为,小姐有喜。」
迎来出乎意料的回应,我差点没把牛奶从嘴里喷出去。
「靠,有喜个头啦!孩子的爸难道是你吗?」
对面传来剧烈的一阵猛咳,我和邵禹杰这才意识到程灿跟杨凯恩也跟我们处于同一个空间,「你们怎么连呛到都能同时啊?感情真好。」我幽幽调侃。
「白日宣淫。」
「残害国家幼苗。」
「七年起步。」
「死刑不亏。」
「阿杰,有你的。」
基友二人组现场就来一段对口相声,我搞不懂他们俩发什么神经,敷衍鼓掌几下。邵禹杰狠狠瞪他们一眼,不过染红的耳根让他看起来一点杀伤力也没有。
愉悦的早餐时间结束,邵禹杰叫好友们自行打发空间,之后站起来说要送我回家,「不是我要赶你走,你是女孩子,家里应该很担心。」
「我知道啦。」自从与他拉近距离,我发现邵禹杰总会注意许多小细节,和我丢三落四的性格完全相反,「不过我不用你送,大白天的,我一个人也能回去。」
「不行。」他格外坚持,「别跟我吵,我家就是这样教育我的。」
既然他都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再推辞,我们并肩站在公车站牌旁等候,有几个脖子上掛着毛巾慢跑的伯伯阿姨,在见到邵禹杰以后,热情朝他挥手打招呼。
他还真是万人迷啊,上至老爷爷老奶奶,下至刚出生的小婴儿,全都能轻易攻略,果然是知名的万人斩、花丛杀手。
十二月的空气处处充斥寒意,连随意的一阵微风皆可能让人鸡皮疙瘩,「真是神经,昨天还热得要命,今天就冷得要死。」我搓搓手臂,向邵禹杰抱怨。
「所以这种天气特别容易感冒。」他从口袋里掏出暖暖包塞到我手里,暖烘烘的温度宣告它早已发热多时。
我大方霸佔邵同学的好意,两手揉捏这个可爱的小暖炉,「欸,这话是我妈会说的。」
「你还好意思说,自己都不会照顾自己。」
不管路面如何平坦,公车摇摇晃晃是无可动摇的定律,一不小心我就往邵禹杰的方向撞过去,他轻轻扶住我的肩膀,叹口气,「真笨。」
「又乱骂人,你才笨呢!」
说起来,昨天以前,我没去过邵禹杰家,邵禹杰也从没来过我家,我一直认为我跟他家之间距离遥远,但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