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你带回去,一天涂上三次,应该很快就可以消肿了。”
忽然,霍璟言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纤细白皙的手腕,凉丝丝的,被他紧紧握在掌心。
“还有别的地方。”
霍璟言拉过她的手,依次抚过肩头,胸口和肚子。
“这些地方也疼,大小姐不管吗?”
温煦对他下了死手,这些地方隐隐作疼。
“我又不是医生。”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我的医生?”
温礼鼻尖一酸,羽睫飞快的眨动,忍下了泪意。
她蜷缩着手指,脸色一阵发白。
温礼甚至不敢去看霍璟言。
她怕这一看,那些复杂的感情会奔涌而至。
“我是偷偷出来的,不能待久了。”
“所以,你不打算跟我回家了?”
霍璟言的声音又低又哑,在寂静的夜里,近乎压抑。
你会心软
家?她和霍璟言的家?
温礼紧紧抿着苍白的唇瓣,喉咙里发出一些细碎难以压制的颤息。
心脏正如被什么压着,难以喘息。
“我哥说七年前你因为和琴姨不想被开除,所以绑架过我?”
“不是绑架。”
“什么?”
霍璟言站起身,高大的影子立刻将她笼罩。
“我从来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哥哥他一直误会是你害我生病。”
霍璟言抿着唇,眸底一片森然。
他从来没有伤害过温礼,但七年前温礼大病的确和他有关。
那年海城下雪,梅花开得极好。
灵感枯竭的温礼生了想去山里写生的念头,可温煦和温父以天气寒冷为由拒绝了她的要求,并且还将她限制在了家里。
所以当温礼求上他的时候,霍璟言没有拒绝,趁着夜色带着温礼逃离了。
他擅自带走了温室里的花朵,哪怕一切小心翼翼,可冰天雪地的寒气还是伤了温礼。
她后来病得很重。
见霍璟言一直不说话,温礼着急:“你不想为自己解释吗?”
“不想。”
“为什么,我哥哥他一直在误会你。”
他伸手抚平温礼皱着的眉头,声音很轻语气很淡:“我不在乎。”
他和温煦的关系不需要修复。
而且早在被他发现自己觊觎他妹妹的时候,那温煦就对他起了敌意。
“那我现在还不能跟你回去。”
温煦在气头上,她跟霍璟言离开,难保不准哥哥又会去霍氏。
今天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一个视频将他们三人推到了舆论的高潮。
网上造什么谣的都有,她微博的私信都被挤爆了。
“我明天来接你。”
“明天也不行。”
霍璟言抿着唇,声音哑哑:“后天。”
“后天我不见你。”
“你会见我的。”他握着她的手,声音笃定。
他的大小姐就是这样一个心软又温柔的人。
“我不会!”
温礼的语气加重了一些。
“你会心软。”
就像今天,他给她发消息,他一直在这里等着。
温礼根本狠不下心,不到一个小时就出来了。
……
温礼偷偷回去的时候脚步放得很轻。
钥匙在锁孔里轻轻的扭动,她像做贼似的,小心翼翼的拉开一条缝。
客厅里,还亮着灯。
温煦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脑,听到动静目光投了过来。
“去哪儿了?”
“我出去买药了,身上有些过敏。”
温煦扫视了她一眼,眸中沉沉的。
“以后不要大晚上的出门,不安全。”他看着温礼空空的两手,冷着脸没有拆穿,“需要什么东西了叫我去帮你买,省得遇到一些不该遇到的人。”
温礼脸上燥热,连连点头,回了房间。
卧室里,唐欣正抱着团子喂奶。
小粉团子一边咬着奶瓶,一边挥着胖胖的小手。
“回来啦,小礼?”
“我出去办了点事。”
唐欣摇头笑笑,手掌柔柔拍着团子,没有说话。
其实温礼刚才出去做什么了,她和温煦心知肚明。
只是温礼不讲,他们就只好当不知道。
平静的后半夜,突然有几家媒体在网上爆出霍璟言和其母亲何琴曾在温家做住家司机,保姆的事情。
原本就没有降下去的热度,在一次被讨论得沸沸扬扬。
徐恒回家找到温暖时,她正躺在摇椅上悠闲的刷着手机。
“温暖,是不是你找的这几个记者爆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