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阿凝，我的孩子死了

    柏元英温言说道：“我不适合出现在那里，我也没心情欣赏音乐了。出于礼节，我会等到中场再离开。我会回家等着你，初凝，如果……如果你还想回柏府的话……我会一直等着你。”

    瞿初凝又对易佑钧柔声说道：“佑钧，我们去看看你的孩子，好吗？”

    乐团指挥和开场钢琴家并肩步上舞台，他们朝观众席致意，引发潮水般的掌声。

    他们各持乐器，井然有序地坐落在台上。

    易佑钧低头看向瞿初凝，哑声说道：“阿凝，对不起，叫你看到你的丈夫这么没用的样子……”

    但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他温言说道：“佑钧，你现在不用想这么多事情，我们走吧。”

    柏元英也看得很不是滋味儿，低声说道：“初凝，你陪公爵去看看那孩子吧，他一个人是承受不住的。”

    这时，舞台上两道巨大的红色天鹅绒帷幕缓缓拉开，露出一整个伴奏交响乐团。

    柏元英这才放下心来，重重点了点头。

    伯爵夫人哎呀一声，说道：“公爵夫人，这不是真的吧？请您原谅我们的无礼。我们一会儿听说您和公爵大人分居了，一会儿听说您怀了双生子，

    瞿初凝心里一个咯噔，瞪大眼睛，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人们心情激动，翘首期盼着一个精彩纷呈的美妙夜晚，而在城市的另一端，一个小生命悄然逝去了……

    他心痛得无以复加，原来人的体内潜藏着如此强大的悲伤力量。那孩子本可以长大成人，本可以在这世界上欢笑哭泣，本可以奶声奶气喊他“爸爸”，本可以活着……但他死了……

    易佑钧几乎站立不住，朦胧泪眼看到的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

    易佑钧深深望着瞿初凝，眼中涌动着无限悲戚和感动……

    瞿初凝笑了笑，说道：“你知道吗？我很高兴你愿意在我面前表露真实情感。你可以尽情依靠我，这让我感到很满足。”

    瞿初凝看着这样伤心欲绝的易佑钧，心里难受极了，悄悄低头抹去眼泪。

……”

    易佑钧颤声说道：“姐姐，我知道的……可是……我……”

    易佑钧脸色苍白，接过话头说道：“是迷药……一定是迷药……你们被顾青芷骗了，那些瓶瓶罐罐之中，有一瓶装着迷药，其他的都是障眼法……就因为我羞辱了顾青芷，就因为我不能压抑怒气……她想故技重施挽回于我……但她和她腹中骨肉早就激素异常了，所以滥用信息素导致了胎儿流产……”

    辛骁凛还在门外。

    伯爵夫人笑着说道：“请原谅我，公爵大人，公爵夫人，我必须来和你们打一声招呼，免得某些人又到国王陛下面前告我的状。”

    瞿初凝有些纳闷，这两人怎么互称“姐弟”？

    易佑钧把他们的对话听在耳中，可他的心已经钝痛到无法产生其他情绪，当他听到瞿初凝温柔的声音时，他只是无意识地点了点头，任由瞿初凝拉着他走出包厢。

    易佑钧说道：“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我当初会把她误认成你……因为她偷走了你的信息素……”

    易佑钧已经准备好疼爱这个孩子了，但这孩子死了，所有可能发生的美好都灰飞烟灭……

    就在此时，不远处一间包厢打开了门。

    柏元英对那个私生子没有任何爱恨，他最关心的是瞿初凝的去留，瞿初凝和易佑钧闹离婚的唯一原因就是那私生子，现在私生子没有了，瞿初凝很可能会回到易佑钧的身边……

    瞿初凝问道：“表哥，那你怎么办？”

    易佑钧脸色一黑，瞿初凝也皱起眉头，说道：“伯爵夫人，好久不见。”

    伯爵夫人和她的女伴们婷婷袅袅涌了过来，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她也听见了噩耗，神色变得非常严肃，上前说道：“弟弟，你一定要坚强。omega 的身体机能很脆弱，流产的事情常常发生，大家都是这么挺过来的。上帝毕竟是眷顾你的，还有一对双生子等着你呢。”

    瞿初凝更是疑惑，说道：“佑钧，我有点听不懂了……顾青芷使用的迷药就是omega信息素吗？你不是说你当初没查出来她用了什么迷药吗？”

    瞿初凝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易佑钧，说道：“不是的！这孩子是被他母亲所害死的，你没办法控制他的诞生，你更加没办法控制他的离去。你不要自责啊……”

    她身边一个女伴举起折扇挡住面容，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说道：“我刚刚路过公爵夫人的包厢门口时，似乎听见了流产、孩子之类的词语。”倒吸一口凉气，眼神落在瞿初凝的腹部，“难道……难道公爵夫人的孩子流掉了吗？”

    瞿初凝说道：“表哥，谢谢你，我会回柏府的。你们待我这样好，就算我真的要回公爵府，我也一定先回去和你们打声招呼。”

    易佑钧却是失魂落魄到了极点，泪流满面说道：“阿凝，我的孩子死了……这孩子是因我而生，也是因我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