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又小,又脆弱,如同一根易碎的蒲草,稍微用力,就会被轻易折断。
这样的姿势令人尴尬而不适,单墨白一切又发自本能根本没醒。但是男人却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过了很久,很久,都没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
少年这一觉睡了将近10个小时,从中午到晚上,夜色低垂了都没醒。秦屿索性给他把明天早上的假也请了,又把人抱到卧室脱了衣服,盖好被子后,就去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所以单墨白醒来的时候周围便静悄悄的,门虚掩着,能听见外面传来噼里啪啦的敲击声。他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循着声音打开了门——坐在办公椅上办公的男人少见的带着一副眼镜,黑框的,在电脑屏幕的蓝光下有股冷峻的美感。
“醒了?吃点东西吧,冰箱有。”
秦屿还没处理完自己的工作,注意到他也就是往这里瞟了一眼,便继续投身工作,连半句多余的话都没给。
“好的。”
单墨白没见过对方神情如此严肃的时候——对方长了一双很温柔的眼睛,睫毛修长,眼角下垂,低头看他的时候认真而专注,像是凭空多了几分纵容与宠溺,让他敢壮着胆子做点知道不该做的事情。
当然他现在可不敢胆大妄为了,今中午的事还没过去呢。
摸不准对方心情的少年灰溜溜的跑到了吧台,在琳琅满目的冰箱里挑了盒酸奶,又挑了个长相很朴素的三明治出来,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吃。
不知怎么的,他很饿,却没什么食欲,什么食物到嘴里都味同嚼蜡,一点滋味都尝不出来。
他没胃口,但又不想浪费粮食,便磨磨唧唧,如鸡啄米般一点一点往嘴里塞,半天了才吃了四分之一下去。等到秦屿一个阶段的工作结束,过来喝水的时候才发现对方心不在焉又忐忑不安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重新打开了冰箱门。
“尽量吃点,你刚输了那么多液,胃肯定很不舒服。”
他用里面仅剩的食材给人做了一碗西红柿鸡蛋紫菜糊糊汤,西红柿切成沫扔进去煮的,糊糊也是他用面粉随便搅了一点便倒了进去。味道不怎么样,但是还能吃,他端过来的时候还想对方不吃的话要不点个外卖算了,谁知对方很给面子的埋头稀里呼噜的喝,没一会碗就见底了。
“还有吗?”单墨白意犹未尽的抬起头来,把空空如也的碗底展示给总裁看。望着对方起身给他盛汤的背影才想起对方刚才的问话,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我输什么液了?我生病了?”
他现在精神气十足四肢充满力量,没觉有啥问题啊。
刚才还在感叹贾先生妙手回春的男人一顿:“······”
他不该小看年轻人的恢复能力的。
他下午也没进食,看对方吃得正香的样子也起了食欲,给自己也舀了一小碗。他把汤放在对方面前,看着男孩风转残云似的消灭,肚里的疑问转了一圈,明知不该说,最后却还是问出了口:“你刚才着凉发烧,晕倒在健身房了。我请医生过来看了一下,他说你营养有些不良,应该是饮食不规律导致的,你在学校不好好吃饭吗?我每个月的钱不都给你打到卡里了啊。”
其实他当初除了给他妹妹看病以外,是打算每月给他一万零花钱花着玩的。刚开始不熟悉怕他膨胀或者接受不了,才减了个0,想着以后关系稳定下来了再逐步提上去。
“·····”
男人包他以来从来没有提跟钱有关的问题,从来都是温柔体贴的,两人见面比起金主和被包养的大学生,更像是一对隔段时间才能见的异地恋人。
单墨白自己都差点忘了他的身份了。
“····月月···我妹妹就算治疗好了,还有后续的身体调整之类的,也要花钱。我······怕我到时候挣不够。”
他紧紧的咬着嘴唇,难堪而羞耻的低下了头。
“我可以满足你任意一个愿望。”
秦屿本想说那点钱没什么,我顺带给你付了算了。话到嘴边,却注意到对方混杂着痛苦,自卑,与自我厌弃的表情——他这才意识到对方能答应被自己包养已经摧毁了一次自尊心,现在只是堪堪维持着表面的骄傲。同样的错误他不会犯第二次,所以男人硬是止住了话头,跟人相对而坐,沉默半会后,突然说道。
“什么?”
单墨白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你这次发烧其实也是我的错,明知道你出了那么多汗还让你吹着空调擦地板,下午的信号也挺难的吧?你都没上,以后还得耗费时间复习,我知道你对这门课掌握的不是很好——辅导员告诉我的,上次期中考试这是你唯一一门没有上90分的。所以,咳,我就相当于补偿你吧,你随便提个要求,我能满足尽量就满足了。”
事到如今,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补偿办法了。
“什么都可以?”
单墨白虽然不喜欢被人施舍的感觉,但也不是个不懂变通的傻子。既然对方明确表示要补偿他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