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从花开院喉咙底部翻涌上来,她连忙抿紧嘴巴,同时逼着自己去想些其他东西,比如醇厚香浓的咖啡,酸甜可口的新鲜果汁……
飞头蛮酒保见花开院真的喝下去了,这才继续手上清洗调酒杯的动作,还笑着问她:“味道如何?可能第一口有点怪,不过之后你就会越来越爱上它。”
花开院绷紧脸颊,冲他点了点头——不是她故作傲慢,实在是,现在她一张口,恐怕就要把刚才喝下去的那些连同胃里的食物残渣一起喷到飞头蛮身上。
偏偏这时候,兰瑞莎还多嘴问了一句:“这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飞头蛮笑眯眯回答:“用的是人类脑浆做底料,再加一些不可外传的独家秘方。”
“!”
花开院脸色大变,用手捂住嘴,扭头就冲向了厕所。
“……她怎么了?”酒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表情变得阴森起来,“难不成她是在嫌弃我们引以为豪的招牌饮品吗?”
此话一出,吧台前所有人瞬间齐刷刷扭头看向这边。
每只妖怪的表情都跟酒保脸上的差不多,在酒吧里不断变换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在这个关键时刻,兰瑞莎竟然有一刹那的大脑短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好在这时候白植及时补上:“她怀孕了。刚才是孕吐。”
兰瑞莎:“……”
飞头蛮酒保和其他妖怪:“……”
飞头蛮看了看白植一脸冰冷正直(?)表情,肩膀再次放松下来:“原来是这样,放心,我们这种酒对婴儿可是有大大的好处。”
他最后冲洗了一遍调酒杯,将杯口朝下,漂浮在半空中的脑袋喈喈笑了起来。
兰瑞莎被他笑得浑身发毛,越发觉得这个酒保以及这整间酒吧都不正常。
她估计跑去厕所“孕吐”的花开院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给白植扔了个眼色,然后趴在吧台上对酒保说道:“其实我们会来这里,还是被朋友推荐的。他上次来了之后一直说好,才让我们很好奇。”
笑够了酒保表面上恢复了正常,正好又有新一轮的客人叫酒,他便一边哐啷哐啷地晃着酒瓶,一边漫不经心回答:“那挺好啊,你那个朋友这次怎么没来?”
“因为他没回家嘛。”兰瑞莎一笑,“我们这次来R国就是为了找他来的。对了,你对他有印象吗,他叫闫清。”
哗哗的调酒声戛然而止,就连一直喧嚣不停的音乐声,说话声,尖叫声全都在这一刻忽然消失。
整个酒吧一片寂静。
闪来闪去的灯光“咔”的一声停了下来,不偏不倚,就照住兰瑞莎和白植两个。
在周围一片暗影中,他们就像漆黑舞台上唯二的两个主角——周围“观众”的目光连同着聚光灯一起,落在他们身上。
兰瑞莎似无所觉,依旧笑嘻嘻的,抬手比划形容闫清的外貌:“他有这么高,红头发,喜欢戴黑色耳钉,身上经常有很多金属首饰,狐狸眼,你有见过他吗?”
飘在上方的脑袋用一种古怪的神情盯着她:“见过,当然见过。”
“那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他一直不回来,很叫家里人担心啊。”
“……”
酒吧沉默许久,嘻的一声笑出来:“他已经死了!”
当他的嘴角开始上扬时,周围的妖怪们已经纷纷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当笑声从那张快裂开到耳朵下的嘴巴里飘出来时,他们已经站起了身。
当那个“死”字被阴森咬出时,数十道黑影猛地扑了上来!
紧接着,那些黑影便以更快的速度,弹射出去。
在他们刚才围攻的中心,一点森然的纯白火焰亮起。
这种火焰是如此明亮洁白,在这间酒吧中,就宛如在画满线条的素描纸上擦出一块火焰形的白斑。
举着它的,是同样格格不入的白发青年。
他用那张自始至终不曾改变的漠然面孔望着这些袭击自己的岛国妖怪,张开嘴,做出审判:“说,或者死。”
“吼!”
红着眼睛的妖怪们再次一拥而上,试图用己方的数量优势压灭那零星的一点白焰。
趁着白植吸引住绝大部分火力的机会,兰瑞莎用手一撑,翻过吧台。
她随手一掀,就把冲过来的飞头酒保掀出吧台外。
飞头蛮降落的地点,正好就是被数十名妖怪围攻中心的白植。后者看也不看,食指轻抬,便赏了飞头蛮一记免费白焰品尝。
而站在飞头蛮刚才位置的兰瑞莎,则找到一只巨大的木桶。
先前飞头酒保在调酒的时候,她就很在意这只能装下一个人的木桶——每一次酒保调酒的时候,都会从这里面放出一些东西。
但因为有酒保的身子挡着,兰瑞莎始终看不到从木桶里流出来的到底是什么。
现在她把木桶顶上的盖子打开,垫着脚朝里面看了眼,立刻就笑了:“我就说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