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医生都无法解释原因,只能一个劲儿的安抚他说你各项生理指标都很正常,身体没有大碍,迟迟不醒可能是你心理原因,潜意识里不想醒来……
医生这么说本是出于好心,却不知,这样的解释对于Anson来说,无异于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此前,不管你对他说什么、做什么,言语有多激烈,态度有多恶劣,他都可以一笑了之,尽管心里痛的要死,可转身照样装出一副打不死的小强样,继续跟你纠缠……可是这一次,你用自己的身体作要挟,拿他最在乎的东西回击他……他无法再故作坚强,彻底败下阵来,最后几乎是仓惶的逃着离开了中国……”
Gary在沙发里坐下后,也不拐外抹角,直接切入正题。
叶娅刚在床沿边坐好,冷不丁的听到他的开场白竟一下子将话题扯到了那么久远的事情上,而且还是她最不堪回首的一段,因此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心揪作一团,很不是滋味。
“Anson回到德国后,状态一直很不好,身体不断出状况,哮喘时断时续,总是得不到有效控制,而精神上更是差的离谱,每日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出门不说话,不愿跟人接触,意志消沉、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那段时间我真的很怕,他以前得过自闭症,我很担心他会病情复发。
后来陪他到瑞士疗养,战战兢兢熬了一个多月,总算等到你来德国找他的消息。我兴奋不已,第一时间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谁知,他听了后,一点反应也无,只是一脸呆滞的望着虚空,那神情就跟十四岁以前的他一模一样。
我急了,派人把你在城堡外等他的监控视频传输过来,实况转播给他看,这才总算让他有了点反应。那两天,整整48个小时,两个白天与黑夜,你在城堡门口等了他多久,他就在电脑前守了你多久,目不转睛、一动不动,就连吃饭睡觉也没离开过……
后来,你在啤酒节开幕游行式上大闹一场,电视新闻里、网络上,随处可见当时的壮观场面,Anson自然也看到了,可惜,他对此的反应还是无动于衷。
我眼见你被带去警察局,不知会遭受到怎样的处罚,可Anson似乎拿定主意袖手旁观,无奈之下,我只得假借他的名义,通知Steven将你保释出来,并故意把Anson的行踪泄露给他,希望能由他的口给你指明一个方向。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就像我预先期盼的那样,Steven第二天一早就将你保释出来,并把Anson的行踪告你知道,而你也不出我所望的立刻动身赶了过来,眼见着,你俩终于能够见上一面……却偏偏这个时候,我们突然收到Anson母亲旧病复发,在医院里自杀未遂的消息,Anson当即动身前往美国,我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你与他擦肩而过,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我不甘心,所以自作主张的把你带在了一起。”
Gary说完这部分内容后,长时间的静默了一会儿。
叶娅没有出声催促他,她知道,接下来将要听到的部分,才是他打算解释的重点。
果不其然,Gary像是积蓄勇气般,一连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又开口说道:“你刚才在隔壁房间听到我说的那些话了,肯定也跟他们一样,以为这次整个事件全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每一步都是我们预先计划安排好,为对方真正幕后主脑设的一个局中局,是不是?”
叶娅理所当然的点头。
Gary苦涩的笑了笑,“那你就错了,其实整件事情从头到尾都不在我们的控制中,我们所有人在这出戏里都只是一个小角色,编剧和导演都是他们的人,他们要怎么演,剧情要怎样发展,主动权全掌握在他们手里,我们唯一所做的就是消极等待,按照他们的安排行事罢了。”
叶娅听完,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惊呼,“这怎么可能!”
“事实上就是如此,这几天,你根本就无法想象我是怎么熬过来的,那种感觉就像蒙眼行路,知道周围危机四伏,前路布满陷阱,却还是得硬着头皮往前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一脚踏空,掉进陷阱里,而且还不知道掉进陷阱后,是摔伤、摔残还是摔死……那种感觉真的很可怕,我从Anson出生开始就一直保护他,二十几年来,从未让他遭受过如此危险的境地,这是第一次,这辈子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叶娅拍了拍Gary有些发抖的背,轻声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你不是要跟我解释么?我还等着呢!”
Gary缓了缓情绪,说道:“刚到美国时,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最先发现问题的人是Anson。那天中午,在那家饭店里,我们守了三个多钟头,还记得吗?Anson在那里约见了他母亲的主治医生,Doctor Smith,翻看了他母亲近半年来的全部治疗记录,从中发现了疑点。用Anson的话说,任何人为编造或篡改过的东西,就算做得再天衣无缝,也会有矛盾或不自然之处……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完美的谎言,再高超的布局也会有破绽。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