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
“呃……我只是这段时间要全力研究一个项目, 可能会顾不上吃饭。”艾俪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
梅稍微松了口气:“那怎么行!我给你送过去!”
艾俪连忙摆手拒绝, 差点手一滑将盘子甩出去:“不用了!我想起来会自己随便做点吃的!你每天的护理工作已经很累了……”她抓稳盘子用清水冲洗干净, 放回橱柜里,朝梅笑了笑,“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梅还是有点不放心:“那……让彼得给你送过去?”她试探着问, 小心观察艾俪的脸色。
艾俪垂下目光,用毛巾擦干手上的水, 坚定地摇了摇头:“我想一个人待着。”
果然还是不太妙啊……!
梅跟着艾俪回到客厅,看见彼得也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飞快地给他使了个眼色, 彼得立刻心领神会,一个跨步挡在艾俪面前堵住了她出门的路,她往左挪一步他也往左挪一步,尝试无果之后她终于抬起头来。
“让开,我要回家。”艾俪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不上烦躁也说不上恼怒,只是——面无表情的。
彼得没动:“我不该说那样的话……”
所以这次吵架是彼得的错?梅坐回沙发上打开了电视,其实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两人的谈话上。
“你没说错。”艾俪淡淡地打断他,抬手推他,用力也不大,“我没生气。”
你怎么可能没有生气!那句话会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彼得是再清楚不过的,可那时他却没有顾及艾俪的心情——或者说,就是故意想要撕开她内心的伤口,才会说出那句话。他并不想将一切都推卸给共生体的影响,只有了解艾俪的他,才会让她受伤。
彼得还是没动,看了一眼在偷听的梅婶,拉住她的手臂想带她出去::“艾莉……”却发现梅在冲他连连摇头,略微一愣。
趁他分神艾俪推开他的手,顺势绕过了他的阻挡逃跑一般奔向了大门口,彼得眼睁睁看着她跑出去,苦闷地回过头来看向梅:“……干嘛啊?”
“你不能在女孩子不愿意的时候动手动脚!”梅严厉地瞪着他。
“我只是……!”彼得想要解释,想想却又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好像也就是她说的那样,于是放弃地叹了口气,“好吧…好吧……”他转身上楼去。
“等明天她消气了再去找她——”梅在背后朝他喊。
彼得缓慢而大幅度地点着头,比了个“OK”的手势,关上卧室的门。
然而实际上,并没有等到第二天,他就再次找到了艾俪。
大概凌晨两三点钟,已经进入梦乡的彼得忽然听到了轻轻的歌声,他疑惑不已地从床上爬起来,先去察看了一下被他锁进箱子里的共生体制服,确认没有异常才将窗户打开,看见有一个人影坐在艾俪家的房顶上,哼着歌,悠闲地晃着腿。
“……艾莉?”彼得皱起眉,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她不是特别怕高的吗?
彼得爬出窗外,跳到隔壁的房顶上去,小心地走到艾俪身后:“艾莉……?”
艾俪回过头来,歌声一顿,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你好,彼得。”她大方地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你可以坐在我身边——噢,艾俪一点都不想见你——算了,反正我现在超~级无聊,稍微跟你聊几句吧。”
彼得更加觉得奇怪了,哈里跟他提过艾俪的这个状态,还说她有可能精神分裂……当时他还不相信,可现在看来——还真有点像。他犹豫着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满意地转过脸去,继续晃着腿。“你在……做什么?”他问。
“反省~”艾俪语气欢快地回答。
她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让彼得有点瘆得慌:“…反省什么?”
“艾俪觉得自己太容易生气了,”她努了努嘴,仿佛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就像今天,如果她没有火|药味十足地不断激怒你,你们也不会吵起来。”她歪了歪头,有声地叹了口气,“唉,她发现被亲近的人吼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她决定要改掉自己这个坏毛病。”
彼得愣住了:“这不是她的问题……”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艾俪望着远方的夜空,声音依然很轻快。
彼得沉默了一会儿,又看向她的侧脸:“……你是谁?”
艾俪停下了晃腿转过脸来,像个小孩子那样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我就是艾俪呀。”她撑起身子往上缩了缩,反身爬起来,“我是艾俪最快乐的童年回忆,在噩梦还未降临之前,最无忧无虑的那段时光。”她张开双臂,摇摇晃晃地走在房顶边缘,“那个时候她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捣蛋鬼,总跟男孩子们玩成一片。还没梦见自己从高塔坠落的死亡,所以不恐高,还没生那场几乎夺走性命的大病,所以身体很健康,还没遭遇之后的那一切,所以还是个整天笑哈哈的小女孩。”她踮起脚尖单腿转了个圈,又在彼得身边坐下,“老师让她将这些封存起来,就形成了我——作为防止她失控的最后保障。”
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