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这种要求未免脸也太大了。
左思右想着一路慕良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表情阴郁的上了金銮殿。
路过兰贺栎的时候,对方有些狐疑的问道,“千岁这腿怎么了,可是昨日一事受了伤?”
众人一听纷纷朝这边看来。
谁能想到慕良刚回来没几天就这般雷厉风行的杀死了楼月吟,还把人家的脑袋挂在城门口示众。手段之血腥粗暴让人不寒而栗。
可也没听说昨天慕良受了什么伤啊。
昨天下午闻风赶去千岁府巴结的官员们也奇怪,明明当时九千岁看起来还挺好,怎么今天走路的姿势有些变扭。
慕良睨了兰贺栎一眼,淡淡开口,“无碍,多谢兰大人关心。”
随后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好,依旧一派桀骜阴蜇的样子让人不敢多看。
然而宽大的袖子里双手早就攥的死紧。
兰沁禾昨天下午睡饱了,晚上便睡不着。
加之第一次和慕良在他的床上同寝,她深觉这么有纪念意义的第一次不能白白浪费了,一定要做些什么才不负此情此景。
慕良自是红着脸喜不自禁,然而兰沁禾下一句话让他无法动作。
“哦对了,我经期来了。”女子笑眯眯的搭上九千岁的衣领,“说起来,好久没和慕公公下棋了呢,不知道那盒棋子有没有带过来。”
……
疯狂的回忆涌了上来,九千岁羞耻的偷偷蜷起了脚趾,昨天晚上娘娘精力太好,玩的比从前重了些,现在身下还有隐隐的不适。
身体上忍耐着肿胀的疼痛,精神上又压抑着不能回府见娘娘的悸动,偏偏皇上还迟迟不来。
慕良挑眉,招了手唤僚徽过来,“加座。”
僚徽领命,不过多时便派人搬来了一把四爪的蟒椅,众人侧目,只见九千岁撩起袍子直接坐了下去。
朝臣们错愕的不知如何开口,秋瞿眨巴眨巴眼睛笑嘻嘻的捅了捅兰贺栎,“咱们九千岁不开心了呢。”
兰贺栎颔首,三皇子从前隐忍太久,一上位立刻按奈不住。
然而从前慕良离京,楼月吟势力颇大,他耍耍威风倒也无事。如今局势大转,他居然还摆天子的谱儿,这就有些不知死活了。
老皇帝尚且对慕良亲切热络,三皇子根基未稳却敢和慕良公然相抗,只怕等时机一到,就死无葬身之地。
慕良眼神泛冷,皇帝这是因为他杀了楼月吟想给自己下马威?
不过是个傀儡,谁给他的胆子。
日头见高,朝臣们也有些躁动,催促着旁边的太监侍卫去看看皇帝何事才来。
慕良又坐了片刻,刚想直接走人的时候终于听到了嘶哑的通传——
“皇上驾到!”
虽然皇帝早朝迟到许久,但是朝臣还是压下不满,规规矩矩的跪下叩首。
于是等皇帝出来的时候,就见满朝文武之中,唯独慕良一人大刀阔斧的坐在一张金色蟒椅上,表情淡漠高傲,丝毫没把皇帝放在眼里。
皇帝瞪了眼,“慕良,众人皆朝朕跪拜,为何你不跪!”早就忘了昨天几个将军说的什么拉拢慕良,只觉得自己这皇帝做的实在窝囊。
慕良指尖点了点扶手,连眼皮子都不抬,“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却无故迟到早朝不能起到表率,为何自己不先去宗堂跪下反思。”
“你!”皇帝一时忘了该如何反驳,恼羞成怒道,“朕是九五之尊,轮不到你多话,来人把这逆臣拉下去,以儆效尤!”
然而这话出口许久后却毫无动静,皇帝看了看满殿的大臣,不可置信的大喊,“朕的话你们都没听到吗!把这逆臣拉出去!”
列队中的那几个将军几乎有些绝望的闭了闭眼,皇帝不听劝谏又这般执拗,实在不是他们做臣子的没有尽力。
如今慕良一手操政一手握兵,谁敢把他拖下去。
就是从前的老臣也对新皇一贯的做派不满,实事不干,排场又比谁都做的大,根本就是个草囊饭袋。
如果是个好君王,那么他们为了他和慕良对着干倒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一死。
读了这么多年书,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可关键这三皇子看起来也不像能好好治理大明的样子啊。
慕良虽是个太监,可安邦攘外这些事做的却比三皇子好得多。
他们又不是三皇子的心腹,忠的是这个大明又不是三皇子。
非要在三皇子和慕良里选一个的话,还是慕良比较合适。
故此,整个大殿没有一个人出声。
皇帝气急败坏,一甩袖子喝到,“逆臣!你们都是逆臣!朕要把你们都诛九族!”
慕良终于有了动作,他缓缓起身,胸口的白纹饕餮眼珠直对皇帝。那算不上好听还有些沙哑的声音响在大殿中,在一片寂静里显得分外有力,“为君者必先修己身,看来陛下还需多加静心养性一段时日。”